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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紛紛向她投來的詫異的、憤怒的、鄙夷的眼神,他們在說:“看,她居然還是幫他。”
人群遠離了她,走得毫無回顧。明珠山莊留給她的,只有一個個沉默的背影,冷絕的背影。
銀鈴伸出雙手,顫抖著抓住滿地枯葉,生不如死。她緊緊閉上雙眼,想抑制住自己的淚水,卻忽覺身上一暖,她愕然睜眼,只見一襲黑衣將她緊緊護住,蕭然不知何時又回到她身邊,一俯身,便重新將她抱起。
她情緒萬千,一時悲傷一時驚異,又有著許多連自己也說不清的滋味,本來一直壓抑的淚水奪眶而出,一滴滴落在蕭然胸前。他卻什麼安慰的話也沒有說,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只是沉默著抱住她向前走去。
“我帶你去散花崖。”他後來終於開口,語氣卻是極其冷淡的。
她一省,道:“我姑姑那裡?”
“我沒辦法救你,只有傳授你武功的人,才能幫你控制住體內的真氣。”
她一時沉默,他接道:“你不必害怕,我只帶你到散花崖下。同樣的詭計,我不會用兩次。”
她澀然,強忍痛苦道:“騙過我的人,我始終無法相信他了。”
蕭然卻難得一笑,只是笑容有說不出的譏誚:“那你不應該出來行走江湖。像我這樣的人,江湖中不止一個。”
銀鈴咳了幾聲,喘息不已,道:“你自己這樣做人,不等於人人都與你一樣!”
蕭然靜了靜,道:“你剛才又為什麼偏向我?”
銀鈴驚愕,閉上雙眼道:“你不需要知道。”
蕭然深吸一口氣,道:“那你恨我有幾分?”
銀鈴依舊閉著眼,淚水被強留著才未流淌而出,聲音卻已哽咽:“……很深。”
蕭然似是笑了笑,又像是輕嘆,良久才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銀鈴顫聲道。
蕭然卻沒有作聲,銀鈴朦朧睜目看著他清俊面容,想到的卻是那個夜晚,他自月下而來,山風飄揚衣袖,笛聲幽然若夢,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樣子,他的眼神。
夕陽落下,曠野被夜色侵染了深沉的藍,與空中一鉤殘月遙遙相望,永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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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籟山。
蕭葦帶回蕭茉之後,蕭克天也趕了回來。原來他當日離開碧落宮之後,在山中調養內力,待得內傷有所好轉,卻已聽說蕭茉被送回了天籟山。他顧不得再上碧落宮,隨即啟程返回。
蕭茉的房內,蕭葦看著蕭克天為蕭茉運功療傷完畢,問道:“小茉到底怎麼樣?”
蕭克天吩咐侍女扶蕭茉睡下,走出房間,道:“她用了修羅心法,幾乎耗盡體力。”
蕭葦臉色一
白,急道:“那爹可救得了她?”
“已經不礙事了。”蕭克天回身望了望房間,緩緩道,“她似是被人輸入了一種古怪的真氣,將她心脈護住,因此沒有危險。你可知是誰救了她?”
蕭葦也詫異道:“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神志不清,隨後我便帶她回來,並未有什麼高人救治她。”
蕭克天沉吟道:“此內力細若絲線,環繞於她周身,雖屬陰寒,卻與她融為一體……”
“對了,”蕭葦不由道,“當日在玉蘿峰下,我們都被那簫音震亂真氣,卻只有茉兒不受損傷。”
蕭克天道:“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人,她的內力與茉兒體內的內力極為相似。”
蕭葦道:“是誰?”
“碧落宮主。”蕭克天道。
蕭葦一怔:“照爹的說法,難道是茉兒搶了神珠,那宮主不但不怪罪她,還出手相助,將自己的內力傳給了茉兒?”
蕭克天搖頭道:“你真覺得依靠她的武功,能搶來神珠?我曾於此之前去過碧落宮,那宮主雖然年輕,但內力陰柔與剛烈並重,連我都無法在短時間內取勝,茉兒怎是她的對手?”
蕭葦喃喃道:“恐怕此事只有問她自己了。”
話音才落,便聽房內侍女連連叫道:“小姐,不能起來。”
蕭葦快步而進,見蕭茉竟跌跌撞撞向外走來,忙上前一把扶住,將她抱回床上,斥道:“爹爹才為你療傷,你還是安分一點為好!”
蕭茉掙扎著道:“你們把我的神珠弄到哪裡去了?!”
蕭葦不悅道:“原來你就是為了這個。”他自懷裡取出玉盒,“當日不就是你自己把這個給了我嗎?”
蕭茉一見玉盒,忙一把奪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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