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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蠻的巫蠱,能解天下一切劇毒。
“蠱,並不能解毒,只能轉移毒素。”蒼老的女人如是說,“千纏絲的毒太烈了,能轉移這種毒素的,只有血蠱。”
“而血蠱,十年方能養成一隻。”
“求您賜我血蠱!”沈均跪下了。
女人嘆了口氣,意味不明地說了句,“為什麼你們的選擇如此相似……”
“什麼樣地人,值得你為她如此犧牲?”
沈均沉默不語,垂在兩側的手握成了拳。
“也有一個女子,她以命易命,救了一個男人,那是因為她愛他。你也是為了同樣的理由嗎?”
沈均說:“他們兩個都是我最愛的人,我已經不可能得到幸福了……我們三個人,總要有人幸福吧……”
“為什麼要叫血蠱?”女人苦笑,“不如叫做情蠱。”
“你曾經幫過我,我不會忘記的。”女人給了他一個黑色瓷瓶。
“將血蠱母蠱種入自己體內,一時辰後取出,血蠱已經吸進你血液中的精華。”
“將血蠱子蠱種入對方體內,一時辰後取出,血蠱已經吸進她血液中的毒素。”
“取出後,子母蠱交換宿主,她活,你死。”
“你願意嗎?”
女人悲哀地望著他,她將他視若自己的孩兒。希望他能搖頭,反悔。
可是沈均只是笑了笑,說:“沒關係的。”
女人閉上眼,嘆了口氣。“交換子母蠱後,千纏絲之毒轉移到你地身上,你大概還有三年的壽命。但是卻要日日夜夜受千纏絲的附骨之痛。與其忍受生不如死的折磨,我寧願你立時自盡。”
“多謝您地建議。”沈均微笑著說,彷彿旁人說的無關他的生死。
周敏看著那隻小蟲子從自己的指尖鑽出,又鑽入沈均的指尖,不禁打了個寒戰。
“你沒事吧,還會冷嗎?”沈均擔憂道。
周敏搖了搖頭,“不會,只是覺得巫蠱之術,太過詭異了。”
沈均笑了笑。眉眼彎彎地“不要告訴大師兄。”
“沈均,你真地要這樣瞞著他嗎?你這樣做,會不會出事?”
周敏擔憂地看著他蒼白的臉。
蠱蟲入體不過一會兒。他地臉色好像便蒼白了幾分。
沈均笑著搖頭,“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沈均……”周敏欲言又止。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救我,卻要瞞著他?
沈均說,“大嫂,你身上的千纏絲毒已清,我也該離開了。”
“你真的不和你師兄見個面嗎?”
沈均說,“不用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周敏看著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不安的感覺一絲絲冒了上來。
千纏絲是一種極其霸道的毒,從蠱蟲入體那一瞬間開始,冰絲就一點一點蔓延到了四肢。
冰絲蔓延地速度太快了,冰錐般的疼痛讓他邁不開步子,翻過圍牆的瞬間,他眼前一黑,落在地上。
唐芙從來沒有見過那樣地男子,她知道他很痛。很冷,可是他仍然微笑著安慰她。
“別哭,我沒事的……”
她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說出那句話的,他明明痛得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沈均落在錦繡布莊的後花園裡,那一天,唐芙正在繡著一幅鴛鴦戲水,一襲白衣翩然落下,驚得她扎破了手指,一滴血落了下來。
沈均想離開丹佛。可是他再也沒有離開的力氣了。
唐芙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從天而降的男子。心疼著他的堅強,悄悄地。喜歡上了。
她靠在緊閉地門扉上,緩緩滑落的不只她的身體,還有臉上的淚。
門內,沈均壓抑的呻吟一聲聲刺痛了她的心。
那人在受著折磨,而自己什麼都不能做。
沈均,沈均,你為了誰變成這樣?
她為他熬藥,儘管那樣並不能減緩他的痛楚。
聽說宋府的老爺有種讓人感覺不到疼痛的罌粟花,她帶了重金相求。
宋德搖了搖頭,說,“那是毒,會上癮。”
她流著眼淚,跪下磕頭。
“他已經活不長了,我只想讓減輕他地痛楚。”
宋德嘆了口氣,“他是誰?”
唐芙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是誰,我只知道我不能看他這樣日日夜夜受盡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