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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映春心裡就是咯噔一響,果真是來了,端看領路人的架勢和襖色,便知是正三品以上。而皇后娘娘身邊的蘇嬤嬤,便是正三品。若要讓這種角色上場了,映春已能料到待會兒的刑罰了。
眸光低垂著,她在猜測自己能不能熬過這一遭,熬得過自能洗脫嫌疑,明秀那邊他自然就懂了,還能得一份人情,就怕……她會熬不過。
萃萱姑姑如今不在,明奕又能否猜到她此時境況?映春正想著,那邊的人已經到了,領頭的上下打量了一眼映春,眼中微露蔑意,冷聲道:“把人帶回去。”
映春擺出驚恐模樣,先是掙扎,“奴、奴婢這是犯了什麼罪?”
“犯了什麼罪?哼!”聲音再冷下幾分,“掖庭局裡就是多出了你們這些個沒分寸,不懂規矩的賤蹄子,才會變得烏糟糟的!前幾日才去了一個,這又來一個,當真都以為攀上太子殿下便是鳳凰了?姑姑今日就叫你扒光這一身假冒的鳳凰皮!帶走!”
映春聽罷,只能先裝腔作勢地呼喊委屈冤枉,掙扎著被兩個壯實的老嬤嬤駕著帶出掖庭局。半路上那領頭的掌了她一嘴巴子,映春借勢安靜下來,舌尖頂了頂發疼的臉皮,心想不知能否矇混過關。
帶她來的人果然就是皇后身邊貼身侍女,正三品鳳儀女官的位置,姓蘇的嬤嬤。而映春才剛進秀儀宮,堪堪瞥了一眼正前方的人影,未曾看清旁邊架著她的人衝她小腿一提,便迫使她跪下。膝蓋重重撞上,一陣嗡鳴躥邊全身讓她身子一抖。
“就是她勾得皇兒接連兩日半夜裡去了掖庭局?”
“可不就是這個狐媚子麼!”拔尖的音量刺耳地叫道,蘇嬤嬤走到她身邊抬起她的下巴,“這小臉蛋兒尖尖的,眼睛又是一對丹鳳眼,就是一隻典型的狐狸精,皇后娘娘,您說要怎麼罰?”
事情真相就由她隨便嘴巴一張,胡說一氣便立刻定罪,這後宮看似宮規嚴謹,但有時卻又是最無理的地方。映春想罷,抬起頭,淚也不流了,眸子直直看向斜靠著茶几,一臉漫不經心的皇后。
皇后雖是上了年紀,但保養極好,又是小臉,便宛若雙十女子,但到底眼角幾道紋路細看之下仍是能猜出她的年紀來。她似乎有所察覺,眼神落到映春身上,“怎麼,還有話想說?”她看這丫頭先前還哭著,這會兒卻是不吭聲,心裡倒起了興致。
映春便垂了眼,平聲道:“皇后娘娘既已認定了奴婢有罪,奴婢就是有一萬張嘴,皇后娘娘也是聽不進去的。奴婢怕是生來就是賤命,無端禍事總會降臨在奴婢頭上,奴婢躲不過……您罰吧。”
皇后挑了眉,這話裡帶話的刺她,膽子不小。
蘇嬤嬤啪地賞了一巴掌,映春臉上頓時印上五道刮痕,果真是個技巧型,練了這麼多年相當有水準。映春眼中擠出一滴淚來,順著面頰落下,卻是半點聲音不發的。
“娘娘您看,這嘴皮子可比頭幾個要厲害多了!”
“確實。”皇后抿了一口茶,“怪不得能哄得皇兒對她上了心。”聲音裡也顯出一絲洌色。
映春忽而又道:“奴婢與太子殿下就如同地上天下,奴婢自知身份低微卑賤,豈能高攀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說太子對奴婢上了心,奴婢卻是覺得荒唐。太子殿下看奴婢不過好玩罷了。”
蘇嬤嬤伸了手又要掌嘴,皇后卻一揮手,打個停的手勢,蘇嬤嬤便退到一側去。皇后起身,身後一位老奴伸手攙住她,同樣也是她的心腹,是當年陪嫁中資歷最長的一個,姓李。
皇后走到映春跟前,李嬤嬤低聲道:“抬起頭讓娘娘看清楚些。”
映春抬頭,皇后伸過手來,一根鑲銀鎏金玳瑁指甲套的尖端抵住她的下顎,迎春覺著便是此時那尖部順著下顎的曲線刺入脖頸她都不會驚訝,不過皇后什麼身份,自不會這般做。她只細細端詳了幾番,便放開了。
“模樣兒確實生得不錯,可是未來想要進宮?”
映春起初一愣,但旋即便曉得她的意思,掖庭局裡可以選擇女官,也可以選擇入宮為嬪妃。她立即便道:“奴婢只想安安分分地,到時能做個低等女官便已知足了。”
皇后嗤地一笑,顯然是不怎麼滿意,不過她倒沒見發火,其實從映春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覺著這位母儀天下的後宮之主確實不一般。而此刻的自己於她眼中不過是案板上的魚,毫無抵抗之力,自然就不急著宰殺了她。
“只求做個低等女官,本宮倒是突然覺著你不錯,你同皇兒之間的事兒本宮可不計較,你來本宮身邊做事罷。”
映春心裡一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