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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顫著手邊惶惶然低念,“這東西極是重要的,我守了十年,而今…我怕是就要去了,你得好好保管,切莫不可落了他人手中去。”
映春擰著眉,手接過了簿子,正覺著她的話充滿疑團,剛想問呢,就見她快速地往嘴裡一把塞了些白色粉末,映春瞪著眼驚道:“你——”
人倒了下去,嘴角溢位一串白沫,夾雜著血絲,映春驚駭無比,待平靜下來蹲身一探鼻息,已是沒了氣息,當下喪命。
蘭映春不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死在自己面前,那兩個還是自己親手解決,但她們是因為會危害到自己的利益,又常年虐待原主她這才會下手,但是眼前的這個,卻讓映春心中猛地跟針扎進去似的。
她忽地就想,若不是自己接管了這茬子事,這個人,是不是還能活著?
深吸一口氣,映春將簿子塞到裹胸裡,確定不會掉出來,這才一轉身,面露倉惶地大喊著跑出去,“死、死人了,死人了!”
之後的事情便相當好辦,韓尚宮從那死去的女史床中發洩了一封書信,正是告罪自白,說是不甘被貶這才喪心病狂燒了典籍閣,而當天卻是無人有她在場證明,如此就算是定了罪了。不過如今這人一死,有罪也無法懲罰,最後叫人鞭了屍,便扔去了宮女斜。
聽得被鞭屍的時候,映春已將那簿子交給了萃萱,萃萱似乎察覺到她的心理波動,便寬慰道:“大殿下要這簿子已久,可惜她藏得緊,先前就叫人去查過卻怎麼都查不出。這不怕把人逼得緊,若非有此一事,這老東西怕還是不會拿出來的。此番倒是多虧了春兒你,殿下是很滿意此事的。至於這人也不是因你而死,你心裡就莫要去多想了。”
聽萃萱說罷,映春只沉默了一晌,忽然眼睛直直看住萃萱,“春兒心裡倒是沒什麼想法,只不過有一事覺著奇怪,想要問問姑姑。”
萃萱看她的眼光略顯得複雜,“……唔,你倒問罷。”
“那人臨死前問了春兒一句……”說至此,黑夜中映春的眼越顯得亮,“你是德妃的人麼?春兒記得,大殿下的生母……便是已逝的德妃娘娘吧?”
萃萱抿了唇,一時未曾接茬。
映春顧自說了下去,“她這般問我,還說這東西極是重要,既認為春兒是德妃的人,那應當也該識得殿下的,可為何卻藏了這麼多年,殿下怎麼逼都不願交呢?春兒不明白……萃萱姑姑,或許會知道此事?”說到這,看萃萱的臉色有些白,便陡然自嘲一笑,“春兒發葷了,竟問出這樣的話來,萃萱姑姑便當春兒從未提及過罷。”
春兒說罷就要轉身走,萃萱卻忽道:“既是大殿下叫你辦了此事,便早晚會同你說的。”一頓旋即便又補了句,“……還有過幾日,待此事風波漸息,你便到董昭儀處去服侍罷,她是個心性和善的,不會為難你。”
說罷,萃萱沒立即就走,面上有難言之色,似乎還想說什麼。
映春怕站太久會被人察覺,便出聲道:“姑姑既這麼說了,春兒便知曉了,往後自不會再越了規矩。姑姑,夜深露重,要保重身子。”
萃萱頷首,凝神看看她,這才離去自長廊暗中隱沒。
映春站在原地,想了半會兒便回了房,一到房內卻見邱玉婷居然又起身了,就坐在床邊,見她進來便看過來,“這麼晚你不歇息,去了哪兒?”
“……”映春眼簾低垂,默然半晌才啞聲道:“今日她就死在我面前,我卻連反應都來不及……這後宮,實在可怕。”說罷,嘆了一口氣,便不再去看邱玉婷的面色,褪下外衣,就躺上床榻。自沒瞧見當她說完此話後邱玉婷面上一震,眼中帶出驚慌恐懼的神色,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般。這麗貴人是剛進宮的,起初卻也是以才人的身份侍寢,記名後便升了貴人,賜朝元殿,但自那日後皇上便未曾再來,轉眼將這美人晾了,倒是去了幾回裘婕妤處。而麗貴人方才同幾個姐妹在花園閒話家常時,恰巧逢迎裘婕妤,氣盛受了嘴虧,此時又瞧見這等晦事,心頭裡怒火溢滿,整張俏臉黑如鍋底。
綺菱哪裡想到蘭映春反應如此之快,倒將罪名扣她頭上,不由大慌,喊道:“不是奴婢,不是奴婢摔的,是她陷害奴婢的!是她把花瓶摔在奴婢身上的!”
映春早已跪在地上,垂著頭一聲不吭,此時聽到綺菱這般喊,卻也是不慌不忙,抬起頭道:“奴婢為何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兒呢?就奴婢的一條賤命都抵不上娘娘房中任意一件貴重物品,奴婢真是傻了才會去砸呢。倒是綺菱你,分明是是方才說娘娘房中這花瓶漂亮,就摸了來看,卻不慎摔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