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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忙出了書屋,人愣在院子裡,琢磨著他這多半會兒該打哪晃悠去了。
方媽料夫人雖是日裡怠慢了些,可只要她在這宅子的三兩日,那絕對也是上心掛念著小少爺,一勾笑陰險,忙又退下去,寬慰出聲:“夫人,這年歲的孩子大多頑皮,不當心的。肚子叫喚了,便是會乖乖回來。小少爺腦子快,丟不得。”
“方媽,您不得太嬌慣了他。”
延陵易說即一個眼神飄上去,未有責備之意,然也聽得方媽臉上訕訕的。方媽又想了番,才是記起衚衕裡子的永睿王府今兒給他們皇世子擺慶生宴,小粽子平日裡多喜 歡'炫。書。網'跟在那些公子哥們後面瞎轉悠,這會兒必是去了人家王府湊熱鬧,索性說了給延陵易。不等回聲,便見延陵易匆匆出了院子,臨走時,只撂下一句,不輕不重——“往後裡,要不得小粽子跟王府的人打混。”
永睿王府臨著前海沿街,與狀元衚衕恰隔著一個弄子,是聖元帝前年間賞給三皇子尹文浦杉的王所。這三皇子算是皇子裡受寵的,其王府自不會寒酸,正殿屋頂皆是以綠琉璃瓦、脊吻獸相飾,日下生著熠熠琉華。出了狀元衚衕便是能一眼望斷那氣勢不凡,造價不菲的王所。
時不至開宴,府外已是車水馬龍,不少家貴臣都是攜子來祝。那生得福光溢現的小世子爺便立在門端,隨著她庶母一一接應。這庶長子繼世位的景況不多見,然也能揣明這庶王妃是個得寵的。
海獸白玉階下,立著個圓胖粉嫩的男孩,手裡捧著一懷泥塑,恰是溜出家門的小粽子。比氣勢,自是敵不過一身金鑲玉貴的世子小王,只也堅定不移的立在門前,迎著小世子爺道:“尹文懷,你說過,只我把這些個泥塑給你,便能換給我入府的帖子。不當你這般說話不算數,還是世子爺呢,叫人笑話。”
尹文懷一步當前,抬了掛著白玉扳指的拇指戳戳小粽子額頭,他較他低了半個額頭,然不減氣勢道:“也不瞅瞅你自己個的身份,小爺我說給你換,是要你這泥塑給我做賀禮。帖子賞了你又怎樣,家丁才不給你進,頂多由你在門端繞上三圈學學驢叫,討小爺我個歡心。”
小粽子咬著紅唇,抱著懷裡的物什一緊,連退了兩步:“你說話不算數,還侮辱人。”
“我是皇世子,我喜 歡'炫。書。網'罵你,你又能怎樣?”尹文懷言聲嬌縱,一身靛暖色錦袍將他人襯得極尊綽,唇角彎了彎,晃悠悠道,“小野種,快躲開,別髒了小爺的門階。下輩子,投了好胎,再給小爺做牙子。”
小粽子藏青色的袍袖於空中轉了又轉,狠狠擲下滿懷泥塑,各式小泥人頓時碎了一地。小身板更是一直,朝向尹文懷即是道:“碎了也不給你!”
尹文懷作勢瞪眼,抬了一腳,既是要踢上去,卻見身前落了華色軟轎。月白色的帷幕一抬起,方漏出箇中人影。一落三轎,隨著尹文衍澤一併出了後兩盞軟轎的恰是文佐塵和一併攜來的唐肅肅。今兒是尹文懷的小壽筵,自是少不了這個日裡最疼他的七叔。
紺青色的袖擺於風中一擺,尹文懷即是收了一腳,半個身子隨著撲至轎前,笑彎了雙眉:“七叔,七叔,懷兒可是等了你大半天了。”
尹文衍澤見狀忙丟了扇面於身側小廝,抬袖子接過這胖小子,恰是抱他入懷,掂著分量笑道:“呦,你這小子看是是又胖了,七叔漸也抱不穩了。”幾個皇兄中,只與這三哥走得最近,兄弟家的孩子們他也是最寵這小獨苗。
“懷兒,別累了你七叔,沒個規矩的。”身後庶母於氏正笑吟吟地步出,迎目見這景狀,笑意更盛,伸袖子即是將小人拉下,攬回自己懷裡,朝著尹文衍澤親近道,“一聽說他七叔要來,才是於園子裡坐不下了,說什麼都要來迎。方他老子還說呢,這七叔啊,是比親爹還親。”
“可不是。”尹文衍澤弓身一彎,抬指輕掐了小肉臉便接上話,“三哥長年軍中任職,哪得幾回見自己兒子。小懷兒還不是我抱大的。”
“七叔,你給懷兒可帶了大禮?”尹文懷說著便亮了眸,攥著尹文衍澤不放,恰有看見他身側走上的唐肅肅,不由得訝異道,“咦?這是哪位嬸嬸,看著不熟。”
於氏亦一併打量了唐肅肅,見她恬靜不多言,眉目唇鼻都是漂亮的精緻,這才抿唇笑嘻嘻道:“呦,這新媳婦入了門,不出幾天便領來與我們妯娌見面了?!”
尹文衍澤淡淡側眸掠了眼唐肅肅,不動聲色一笑,捏著尹文懷單肩的手微緊:“懷兒,叫七嬸。”
“七嬸。”
尹文懷敞亮地喊了嗓子,恰引得唐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