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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
他咬著牙毫不含糊的截了她話頭,直嚷嚷著:“夜裡不睡罰站罰跪的毛病哪個教你的?我劈了他去!”
“母后。”延陵易想都未想,幾乎是下意識便言了出來。兒時犯了錯,大抵都是這般受的自請罰罪,習慣這東西真也難改。恰自己也是懶人,肥不了心神討人歡心,只一招苦肉計得心應手。
“這個還真劈不得。”剛還似頭小豹子,如今塌了臉,連底氣都軟了。
“也劈不著。”她索性替他說了句實在話,再見他臉上仍陰著,勉強軟著聲音道,“你是氣我了?往後夜裡不跪不站了。”
一脫口,連自己都渾身不自在,卻也硬咬著牙一個字一句話。
“白日也不準!”尹文衍澤俊眉橫擰,全沒心情管她自在不自在,繼而黑臉道:“這毛病定要去去。”
延陵易正要點頭,腰上一熱,便由他抬手攪了胸前緊緊貼著,她屏息聽了半會心跳音,才聽他牙縫裡憋出言語:“我哪敢氣你,是氣我自己個,氣自己連累了你辛苦。”
她聽他好容易說了正經話,心上一疼一暖,便欲抬首安慰他。尹文衍澤不等她出聲,掐了她腰口便接了話繼續道:“你這人心眼狠得能淌毒汁,我可敢生你氣麼?保不齊哪天你又給我站個一夜。還沒說什麼呢,你就給我來勁兒。我算明白了,你厲害的緊。站的是你,罰的卻是我。你立在庭裡耀武揚威的,我跟書房裡被你甩鹽鞭子活活抽。”
如今他重念舊檔子事,她心上仍酸得緊,又聽他說得一連串炮珠子,真有些迷糊著,那等了一夜不見他搭理自己,倒真是自己不是,還是他不是來著。
他見她又皺緊了眉,忙以自己額上一頂,貼著她咬牙:“你那一鞭又一鞭的全抽我心上了。都給你疼死了。”
苦站的是她,心疼的是他,那一夜,他未比她好過半點。
她是才聽懂了,顫顫捧上他臉,吻了吻他鼻尖,又滑至唇間,輕一點:“怎是我抽你,是你自找。你是故意的,鐵了心看著我急,要我死心。所以明明是不大氣,卻硬要做出怒火沖天的模樣,便是想惱我死心。因你那時起便開始布這張好大的絲網,然後準備替我往下跳。”
疼的是他,痛的是他,說不清明白的也是他。她早便該想到的,尹文衍澤從來就是這般鬼模樣,自以為有通天本領可以逆天而為,其實不過是賣了自己予人消災。一時心如鏡面,萬般參透,她也是生死過一回的人了,他的心自己早就該掰碎看明的。而這恐怕也是最後一次,他能瞞住她。
由她三言兩語戳穿了自己,尹文衍澤心頭悶痛,攪著她的手微一鬆,堅持道:“誰說不大氣?十分氣來著。拿舊情人氣我,就不興我心裡受點小傷也犯個脾氣?!”
他便是咬碎牙都不會承認自己苦心一片,同樣她也不將他搪塞的話聽入心。
二人同是無比清醒著,任誰也唬弄不了對方。
他雖是擅長演戲,或者天下間所有的戲碼,他都演得來,不過這一次,卻未能演好。她沒能如他所願乖乖死了心,反是嚇得白白反省了好 久:炫:書:網:,竟也一併看清了自己的心。她心上有他,真有他。
她嘆了口氣,目光凝著他寸寸冷下,滿是認真道:“是,你是可以讓我心如死灰,而後再替我銷了贓渡險。可我問你,你也能替我心痛嗎?”胸口滑了澀澀的酸楚,但想起他會因自己有個三長兩短,便再不能呼吸,那些最差的結果,縱連想都不敢。
泛在他唇邊的笑一絲絲散去,眸中漸起了痛。
其實他從未想她能看清楚自己的心。他們之間若能如在夏宮時也好,他便依然可以安然為她做著一切,依著自己的心意,更不怕她無以承受。他甚至希望他在她心底的分量不會太重,永遠都是他愛的多一點,這樣最好不過,至少她這顆心不會時刻因自己痛。
“你為我身陷囫圇,是要我這一輩子如何自處。定要我以一生欠你,才甘心嗎?”她默默望著他,淚積攢在目中,漸迷了視線,“可不可以少愛我一點,讓我多愛你一些。”
感情雖不能以平秤計量,可她忽然想與他站在平行的位置,這樣…也才能一起走得更遠些。
華光透過雕花刻鏤的窗格滲入素帳間,映著她半側容顏。她含淚淺笑的模樣扯得他心疼,似要碎掉。她將自己的腕子緩緩遞上,由他悟然接住,交握於一處。便是這種溫暖,要她覺得這一生值了。
尹文衍澤另支起右腕,轉繞過她的軟發,撫上她的唇,鼻,再至眼眉。一路間細細摩挲,指尖觸及那絲溫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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