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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能和我說說我兒的事麼?雲霄感激萬分。”
霓裳喝了口茶,將茶碗放下,眉頭微皺,往事被生澀的聲音劃破,彷彿記憶的閘門被開啟,思念洶湧而出。
她當然記得,他們所有的片段。從相識到以後,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回眸。轉身、垂首……全都歷歷在目。
這幾日的刻意壓抑,早令她痛苦不堪,如今,所有的感情都被宣洩出來,連簡單的表情,她都不願錯過。似乎從來沒有這樣的身心暢快,哭與笑,都變得肆無忌憚。
從日上竿頭到黃昏已近。兩個人一動不動的坐著。
一個母親。
一個深愛的女子。
共同回憶著一個男人。
若是馭鶴樓內的雲潮有知,當如何心境?!
………………
就在此時,只聽遠處山谷傳來一聲慘叫,生澀而絕望的聲音劃破月色,在乍起的微風中,一漾一漾地顫抖著。那叫聲實在太過悽慘,霓裳忍不住朝窗外看去。
連山谷之中的鳥雀,都離來了棲枝,翅膀煽動傳來巨大聲響。
霓裳的心忽然顫抖了一下,那縈繞心頭的噩夢,再一次襲來,她忍不住問,“夫人可知,這聲音來自哪裡?”
雲霄夫人深深吸了口氣,“當然知道,她與我為鄰十幾年,怎會不知。”
雲霄
她品了口茶,從思兒的心境中平復過來,緩緩地說,“十三年前,她渾身被人打成重傷,不知是誰如此心狠手辣,竟用帶倒鉤的鐵鏈穿過她兩側的琵琶骨,送到這裡,走了一半,因河流湍急,小舟側翻,搖船的人連同船隻一同衝下瀑布,屍骨無存。這瀑布高有千尺,下方是冰潭,深不見底,河面寬約幾十丈,四周峭壁嶙峋,無通外之路,掉進去必死無疑。她掉進水裡,身上的鐵鏈被裸露的樹根掛住,所以才揀了條命回來。”
霓裳忽地站了起來,問,“她現在如何?”
雲霄夫人被她的舉動嚇得一愣,“我用玉鷙手的須為她療過,只治了皮肉之傷,可那鐵鏈斷然是除不下來,鏈子為純鋼所制,而且上了鎖,非匹配的鑰匙絕難開啟。對了。”她忽然想了起來,“姑娘怎麼會隻身到此處來?”
霓裳深吸了口氣,說,“我是來此處,尋找我的三姐。她的情形與你說的相似。夫人救的人,應該就是我的姐姐。”
雲霄夫人怔怔地沒有說話,過了片刻,“姑娘若去見她,雲霄為你帶路,不過,姑娘最好有心理準備,她的情形不好。”
霓裳的目光中忽然有了惆悵,要找的親人就在眼前,可是每一回相見,都是剛過不久便成訣別,這一次,她希望不要如此。
溪水漣漪,一艘小舟,輕盈穿行。無篙、無槳、船下游動的一群鯉魚,將小舟託向要去的地方,似乎,這一路它們早已熟悉。
‘嗖’地一聲,小舟停了,舟身下浮動起絲絲漣漪。
雲霄夫人從舟上走下岸邊。指著不遠處的巨大山洞。“她就在裡面。這洞性寒,底下從冰泉,四周多為巨冰,考慮到若是將她安置而冬暖夏涼的環境中,若是流汗責奇癢難忍。”
霓裳深深地吸了口起,未來得及細想洞內環境,卻赫然發現,面前懸著一團巨大的陰影,月光下閃著冰冷的光澤。……………………………………………………
皇宮
洞內,幽深黑暗,高有數丈,那團陰影,竟是一個扭曲的人性。
那些鐵鏈似乎已經絞在了一起,猙獰地扭曲著。四周全是巨冰,鐵鏈的一頭就栓在大的冰柱上。這裡光線暗淡,暗淡,只有冰塊反射著月亮的光。人影母模糊,看不請面容,頭髮蓬亂,衣衫雖然襤褸,卻還算乾淨。顯然是有人時常為她換洗。她一動不動地被絞織的鐵鏈掉在空中,顯然已經昏迷。
雲霄夫人走過去,費力地將那纏繞的鏈子解開,對霓裳說,“每年這個時候,天氣潮溼,一到夜間便刺骨疼痛。”
霓裳站在洞口,她看著自己的姐姐,唇角蠕動了一下。
有滴答的水滴聲清晰地傳來,其中一滴掉在她的臉上。她用手一摸,卻發現整張臉都已經潤溼。
她走過去,喚了聲姐姐。
陰冷的月色下,一股濃烈夾雜著陳舊的血腥氣撲鼻而來。
“姐姐。”她又喚,手拂開她蓬亂的頭髮,蒼白乾枯的臉出現在面前。
“你是誰。”忽然她懷裡的人,掙扎了一下,短促地、蒼白地問了一句,那聲音不似從喉嚨中出來,而是鼻腔、牙縫裡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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