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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怎麼是好,漫說是平日在家裡和淳兒姐妹玩笑,有失態至此已屬不適,更何況眼前此人,乃是天威不可觸的當今天子!
理智雖是如此反覆提醒著自己,然而情感卻彷彿毫不起意的,任由理智在一旁聒噪了去,一股子勃勃笑意在鼻尖兒上來回打轉,起先還忍來著,可忍來忍去,竟忍的鼻尖兒又是一陣麻癢,還不及拿手去掩,便附在他的肩頭,“阿欠”一聲,又打出了個炸雷似的噴嚏來!
還不容我羞的挖個地縫鑽下去,隱約覺著合在腰際的手臂微微鬆開了,耳旁邊只聽見他苦笑了一聲,眼前一暈,便被他扯過床絲棉被子團團包裹了起來,連脖子,帶手腳,全塞進柔軟的被褥裡,唯獨把頭給我留在外面,還不及我多做理會,只感覺鼻尖兒下面一香,正迎上來一片柔軟如絲帛的什物,掙扎著拿眼一瞧,原來是一張內用的棉質細紙。
順著他的手往上瞧去,只見他一手握著一隻明黃色掐金線的雲紋荷包,一手託著這張細紙,顯見是剛從隨身的荷包裡替我尋出來的,此刻見我看他,嘴角旁又咧開一縷笑紋兒,襯的整張臉安詳愜意的,好像剛睡醒一般的平靜,然而臉上雖是波瀾不驚,然而手上卻暗自用起了勁兒,隔著綿紙一把攥住了我的鼻頭,不依不饒的,瞧那意思,是非要我就著這張細紙,在他手裡醒一醒鼻涕不成。
見他這模樣,我又是無奈,又是感動,又是害臊,又是被他鬧得起來了些小脾氣,強壓著胸口突突跳躍的一顆心房,把眼一閉,把心一橫,竟是稀裡糊塗,如江河直下海浪拍岸般,湊在他的手上好一通的醒了又醒!
芳芳9
“呵呵呵呵……”隨著呼氣的陡然一暢,聽力也隨之靈敏了起來,此刻他的笑聲聽來,就彷彿是旱地拔雷一般的喳亮,心中不覺又是氣又是急,唯恐再被織瑞她們聽見了響動,不由“騰”的一下直起身子,張牙舞爪加連比帶畫的示意他小聲一些,眼看他笑得眼角流淚全無反應,情急之下,只能一把拉開身上披著的絲棉被褥,矇頭蓋臉將他一併裹進裡面,這才好容易堵住了他那上氣不接下氣的笑聲。
就這樣笑著鬧著,兩人不由頭頂著這床絲棉被褥雙雙盤腿坐在床邊,眼見這絲棉被雖比尋常棉被輕薄了不少,卻終究也是床織物,這往頭上一頂,倒彷彿是在無意之中,給我們兩人搭起了個遮風擋雨的帳篷一般,感覺他的氣息和體溫彌散在這狹小黑暗的空間裡,也不知怎麼的了,心裡竟是漸漸平靜了下來,一股子莫名的纏綿之意,於悄然無聲間,漸漸在心裡升騰了起來,只那麼微微的,柔柔的,一點半點兒的,卻已彷彿捧住了只填滿了新碳的手爐,才剛一捂烤,通身就跟著暖洋洋了起來。
隨著呼吸吐納,四周圍的溫度也慢慢升高了起來,畢竟還是夜深,正是迫人渴睡的辰光,方才大笑大鬧了一陣耗盡了體力,我此時也漸漸覺著疲乏了上來,不由輕輕挪了挪身子,極自然的,又極小心的,將頭輕輕靠向在他的肩頭,感覺他身子一顫,彷彿吃了一驚,俄而便又放鬆了下來,也將身子微微向我這裡挪了一挪,似無意,又似是專為遷就著我,毫不起意,卻又略帶緊張的,就這麼輕輕依偎在了一處。
見他這樣,我心裡一時又羞又喜,臉上卻強忍著剋制情緒,只顧微側著身子,一手搭在膝頭,一手習慣的握住了手腕上的那串珊瑚手珠,摸著黑,一粒一粒的,默默在心裡數出了聲。
沉默了片晌兒,困頭漸漸泛了上來,意識也微微恍惚了起來,他彷彿也覺察到了這點,於是輕輕動了動肩頭,一手攬過我,一手扶著我的腰,輕輕將我按回了床鋪上頭,自己卻不急著離開,依舊和我共蓋著同一床被褥,獨倚在床邊藉手肘撐起身子,一手輕輕握住了我腕兒上的手珠,輕聲說道:“芳兒還帶著這串手珠呢……”
我靠在軟枕上,隨意微合著眼,只任由他握著腕子,開言輕聲答道:“自打病了這一場,夜裡就常常輾轉難眠,試了好些法子全不見效,唯有摸著這串珠子,一粒一粒在心裡默默的數著,人方能慢慢放鬆了下來,也就慢慢能睡著覺了。這要說起來,若沒有廣海兄當日相贈,今日芳兒怕是連個囫圇覺也不可求,正是該好好謝謝廣海兄呢……”
聽我這話,龍廣海又是呵呵笑了一聲,聲音不大,卻有說不盡的歡喜,握著我的手也越發火燙,連帶著呼吸也有些急促了起來,我不由張開了眼,扭頭朝他看去,卻聽他湊在耳邊輕聲說道:“照此說來,芳兒便是欠了我一個偌大人情,即如此,那麼明日的賀禮,看來就此可以免去了吧……”
賀禮?心裡微微泛起了迷惑,什麼賀禮,這不年不節的,好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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