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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便結結實實的被吹脹了起來呢,為何竟一下子變得踏實、安全,緊跟著連全身每一處髮根毛孔,每一條面板紋路,每一點知覺,都彷彿漸漸填滿了歡喜、溫柔、甜蜜、遐想等等一切的美好呢,那份舒暢和安逸,彷彿不知不覺滲在心血裡面,隨著脈搏跳躍,直叫人寧可放棄所有,隨風沖天去了……
但是,吹脹了的心,也如同一隻吹脹了的皮球,脆弱的不堪一擊,只要用力一拍,就會爆了,爆成一片片,一條條,零星散亂的,再也縫補不起來了……
想到這兒,手指不覺撫上那隻墨梅冰綃的荷包,火燙的身子開始感覺出了一絲涼意,彷彿心湖面上平地刮來一陣料峭北風似的,乍暖過後,更覺霜寒之苦。
我是已被傷透的人了,揣著一顆傷痕累累的心,又怎敢再輕易嘗試那份苦澀的甜蜜……
想在這裡,不禁抬頭望向嬤嬤,眼看著嬤嬤初時還滿面笑容,待看清我的神情,不由一愣,繼而眉心一動,慢慢散去了笑容,一雙眼睛也逐漸淡去了光彩,不言不語的盯視著我,彷彿久已安於無情,卻在眉頭一蹙之間,洩漏了心底的擔憂之意。
眼見嬤嬤為我擔憂,我不由心氣兒一鬆,轉眼望著窗外滿地殘菊,悠悠輕聲一嘆:“嬤嬤的好意,芳兒敢不用心領會,只是這份兒心頭上的事兒,不是一聲命裡註定,就已足夠了的……”
此間少年9
聽我此言,嬤嬤也微微發了一嘆,“老奴此生誓奉佛前,常伴青燈古佛,無緣見證世俗情愛之事,心中也曾每有慨嘆,卻不知此一遭是幸是孽。如今眼見姑娘這般為情所苦,老奴還是得勸姑娘一句,世事如白駒過隙,轉眼便已一生一滅,所以諸事莫要太過強求,隨心而安,隨緣而動罷了。”
提步走到床前,輕輕佈下了一雙繡鞋,見我注視,遂低頭輕聲說道:“老奴局外之人,姑娘的心意不敢妄加揣測,只不過有一件東西,老奴想請姑娘親眼過後,再下判斷不遲……”
起身來在桌前,取過一盞油燈,撥出燈芯,往蠟臺前自引燃了,端過放在床頭几案上,又往衣架上挑揀來一件青色的長袍,同樣放在床頭,想了想,卻沒有擺下面紗,也沒有伺候穿衣,卻退後蹲身一參,輕聲說道:“老奴請姑娘憑心選擇,是隨老奴前去求證,又或是不聞不問,安心固守傷痛,全在姑娘一念之間。”
說完垂手侍立一旁,低頭不再言聲。
我看著眼前的長衣,袖口三道兒藍底兒白花的繡樣兒迎著陽光微微發亮,於流光溢彩間彷彿隱隱流動著一層不真實的光澤似的,看得我不由微微暈眩,連在被子下頭緊緊握著的拳頭,也跟著輕輕放鬆了一些,低頭看著床前繡鞋,也不知怎麼了,竟不自覺一把推開了被子,起步一腳便踏進了繡鞋裡面。
一旁嬤嬤趕緊過來攙扶,扶著我坐在床邊,小心的將袍子套在我身上,一面細細扣上扣袢兒,一面伸手將袍角的褶皺一一抹平了去,剛要伸手替我挽上發辨,卻被我舉手輕輕推開了,隨手扯過一方絲巾,將一張面孔連同腦後碎髮整個兒遮掩起來,在腦後緊緊打了個結,唯獨露出一雙眼睛,轉而看著嬤嬤,輕聲說道:“芳兒無禮,請嬤嬤頭前引路去吧。”
撐著嬤嬤的肩頭晃了幾下,強嚥下了喉間一口噁心,迎著冷風深深吸進口氣,繼而猛一發力,一下將身子努力挺拔了起來,一邊嬤嬤急忙伸手挽住了我的手臂,借力順勢依靠上她的肩頭,慢慢散開了步子,由她引著,朝書架邊緩緩移動了過去。
信信散了幾步,也不知怎麼的,胸口彷彿沒有那麼憋悶了,氣息也漸漸平緩了過來,竟是越往前走,反倒越覺得力氣一點點回復了過來,彷彿有股子生氣兒打腰腹間滋生凝結,暖烘烘的順著血液逐步遊走,慢慢的往四肢裡穿梭執行開去,隨著身體的行動,竟逐漸衝開了僵冷的關節,在面板下面激盪起一層層的麻癢開來,彷彿有片片鵝絨不住搔撓似的,直癢得叫人大不耐煩,忍不住拿手一摳,竟是“撲落”一聲,打手背上落下了什麼什物兒來!
心裡著實嚇了一跳,趕忙低頭去瞧,只見腳下金磚地上,正落著一塊指甲蓋兒大小,紙片似的,灰不溜丟的什物,還不待我定睛觀瞧,只聽耳旁嬤嬤笑著說道:“姑娘快瞧,這人□果然夠功效,才用了不過一個月的工夫,竟已能夠去腐存新,催生出新皮來了!”
聞言心頭又是一驚,趕忙往手背上尋看了去,果然看見右手背上那重重痘印兒中間,被我無心一撓,竟是生生撓下了一塊皮來,恰將那先前被遮蓋的難尋蹤跡的硃砂胎記,重又顯露了出來!
心中兀自還不敢信,整個人只是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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