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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他今天才從官方口中證實之前聽說過的傳聞——宗濟源,果然是老一代的“鳳凰男”!少奮鬥二十年的典範啊!
“呃——”他沉吟著,斟酌著。
宗玉衡卻越說越激動,越說越難過,“所以我那時就告訴自己,我要討厭他!永遠也不會原諒他的!既然他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他了!就讓他和那個女人還有他們的孩子一家三口地生活下去吧!誰想回到那個房子裡去看他們的家庭秀啊!每次被你念得去見他我都不知道多不情願!”他站起來恨恨地吼,“現在你高興了!知道我討厭他的理由了!以後不要再對我說教個不停了!”說完就衝回自己的房間,躲起來一個人舔舐傷口什麼的。
馮濤本來想裝作沒注意到他眼裡的淚星的,按他之前的做法非禮勿聞也就過去了,可是今天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剛剛挖掘出了一個家庭最深刻的內幕,還揭了人家的傷疤,就這樣丟下不管的話總覺得有點可憐。
想想宗玉衡確實也挺“孤兒”的,少年喪母,父親為了向上爬又犧牲了他們之間的信任,這孩子根本就是在那時被迫成長,然後就一直停留在那個階段沒成長的那種。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吧。
馮濤嘆氣,又想,既然他肯和自己說,也許正是個開啟心結的機會,再努把力去試試也好,將來在老宗總那裡也算是業績一樁。
於是,他鬥著膽敲了敲宗玉衡的房門,輕聲說:“我進來了。”
然後走進房間,宗玉衡正背坐在床邊,肩膀微微聳著,兩隻手在身體兩側揪著床單,整個背影看上去就很緊繃的樣子,好像在努力忍耐著什麼。
馮濤覺得他此時沒有大發雷霆惡語相向什麼的應該就算是在傳遞比較友善的資訊了,自己是被允許接近的,於是又向前湊了湊,坐在宗玉衡旁邊,心理也由衷地覺得同情了,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氣說:“原來這麼多年你還真不容易呢——”打算先為接下來勸解的話做點鋪墊。
然而宗玉衡突然崩潰,“噗——”地哭出來,一下撲到他身上,摟著他嗚嗚地掉眼淚。
馮濤頓時就有點麻爪了,這是什麼情況?!喂喂,宗總注意你的高貴冷豔的形象!你腫麼能在區區一介下屬的我面前淚崩啊?!更不應該摟著我淚崩啊!我、我還是給你拿個枕頭啥的抱著哭罷,不解恨你還能咬一咬……
馮濤心中已經被震撼得風中凌亂草泥馬狀,然而他最大的本領之一當屬心口不一,面上極度穩重成熟得體,他於最初的愣怔恍惚手足無措之後迅速地整理了私人的負面情緒,個人喜好放到一邊,決定暫時還是擔當下人肉抱枕甚至狗磨牙棒啥的物化系功能,進一步地親切體貼地拍著宗玉衡的肩膀安慰說:“哭吧,哭出來心裡就好受了。”
宗玉衡就一邊哭一邊不好意思不甘心地罵他說:“都怪你!都是你!”啥啥的。
馮濤就當他是小孩,不跟他一般見識,罵不還口很忠厚地陪著。
宗玉衡哭了一會過完那個勁了,不好意思的想法漸漸佔了上風,就覺得自己怎麼昏了頭了居然抱著馮濤哭個沒完。他擦擦眼淚,一下子推開馮濤,自己主動坐開一點,用異樣的眼神一眼一眼地看馮濤。
馮濤被他看得有點發毛,就呵呵笑了兩聲說,“內個我給你泡杯咖啡吧。”起身就要走。
宗玉衡很傲嬌地說:“喂,其實你已經喜歡我很久了吧!”
馮濤一下子就被雷劈焦皸裂破碎成粉末魂飛魄散永世不入輪迴……的趕腳。
宗玉衡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一下子沒經過大腦就說出口了,可能是因為今天自己在馮濤面前丟了大臉,所以想扳回一局吧。說也就說了,反正就是這麼回事。自己也有打算看在他多年來忠心耿耿的份上給他一個機會。怎麼他還不感激涕零地跪下來感謝天感謝地感謝我呢?……嗯,應該是不好意思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吧。
宗玉衡用一種看透一切的瞭然目光,位置不高然而姿態很高地抬眼看著馮濤,“餵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馮濤開始艱難地一點點地向門口挪動,像技術還不是很成熟的機器人一樣,差一點同手同腳地動著,嘴裡好容易發出聲音,“宗、宗、宗總……你、你、你……你誤會了……我沒……沒那個……”剛說到這就一個轉身風一樣地逃了出去。
輪到宗玉衡傻眼了,他設想過馮濤被揭穿那一刻的種種,不管開始是驚慌失措還是無地自容還是如釋重負還是緊張激動,最後的結局都是他對自己俯首稱臣徹底拜倒在西裝褲下,可是現在——怎麼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