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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姓方,是我朋友。”
鄭逸民曖昧地哦了一聲,扭頭對鍾翎說:“很高興認識你。不介意的話,大家晚上一起吃飯?我請客。”
鍾翎雖然沒有家業,但是才高八斗,算金領一族。他向來受人尊重,對鄭逸民這一套自來熟的熱情不怎麼感動。鍾翎看方錦年臉色不好,馬上嚴詞拒絕:“抱歉,我們已經定好去哪裡吃飯了。以後有機會再說。”
今天的賽馬結束,人們開始退場。
方錦年站起來,跟鍾翎一起往外走。鄭逸民不敢擋著他們路,稍微側身,掛著一臉笑容。
方錦年走過去,拿手指尖戳他,將他推遠一點。
鄭逸民乘機按住他的手指,柔聲懇求:“不一起吃飯?”
方錦年嫌棄地抽回手,帶著一行人走出賽馬場,去車庫。
鄭逸民跟了他們一路。
臨上車前,方錦年回過頭,用黑眼睛盯住他,警告道:“不準跟著我,否則叫警察。”
鄭逸民止住腳步,掌心攤開,表示就地伏誅。
方錦年叫鄭逸民不要動,指揮司機開車,迅速調轉車頭,匯入了主幹道。鄭逸民目送他遠去,望洋興嘆,自己去找車。
方錦年擺脫鄭逸民,長出一口氣,帶著鍾翎去他之前選好的餐廳。車子載著他們越過坡道,下到輔路上,在蛛網一樣的公路上迤邐前行,像一尾靈活的魚。
半個鐘頭後,車子停在了海邊一大片林蔭下面。方錦年讓司機和保鏢在樓下就餐,自己帶著鍾翎上樓。
這是本地一家新開的越南餐廳,陽臺很大,能盛下海景和月光。老闆是法國人,海鮮和肉料理得精緻,酒的品種也很多。
餐廳被鬱鬱蔥蔥的高大樹木掩映,樓下是落地玻璃窗,沙發綿軟,樓上是開闊的陽臺,上面支起精巧的白布傘,點綴著一些絲織物和鮮花。晚上,客人可以點著蠟燭就餐,有歌者低吟淺唱。
鍾翎請方錦年走前面,跟著他後面拾級而上。這裡客人不多,他們選了個好位置坐下來。方錦年讓侍者把選單給鍾翎,鍾翎客氣地退讓,請他點。
方錦年知道鍾翎喜歡什麼,給他點了咖哩炒蟹,西貢蝦卷,粉絲沙律,又點鵝肝松露燴飯和兩杯鴛鴦凍。
侍者將飲品先端了上來。
鍾翎喝了幾口鴛鴦凍解渴,跟方錦年聊了會賽馬的感受。他忍了又忍,好奇心殺死貓,終於開口道:“今天遇到的那個人是……”
方錦年的神情黯淡下來,嘴唇離開杯子邊緣,低笑道:“你應該聽說了,對吧?別人怎麼說的?”
鍾翎尷尬得要死,咳嗽一聲:“我……我聽說你們以前在一起,後來分手了……”
方錦年恩了一聲,用手指玩弄刀叉。
鍾翎沉默片刻,盯著桌邊的一簇寬邊綠葉,正要故作開朗地把話題轉開,方錦年忽然問:“你覺得我跟他配嗎?”
鍾翎皺起眉頭,陷入冥想,想了半天,擠出一句:“我沒想到你喜歡男人,而且是這種型別。上學的時候,板球隊裡的人你看都不看……”
方錦年被他逗樂,輕笑了一下:“他看起來很粗魯?”
鍾翎又被出一道難題,搖頭道:“不,他並不粗魯,很開朗,只是……”
……只是,怎麼看也不像一個好物件!鍾翎默默的扶額,心想:他比較像以前學院裡最出風頭的泡妞天王,笑起來比陽光還燦爛,一看就是渾身帶勁,換床伴比換床單勤快的那一種……
鍾翎當然不能說出來,他聲音低下去,喝了一口水。
方錦年也喝水,用吸管攪動杯子裡的冰塊,說:“他不值得被人愛嗎?”
鍾翎坐在位子上,糾結地考慮要不要撒謊。為了讓方錦年高興一點,也許他該回答:不,他看起來很不錯,姿色出眾,人品應該也很好,可以娶回家。
還好方錦年沒太為難他,神情憂鬱地遙望遠方的海水,自問自答道:“他其實沒那麼糟糕……”
鍾翎聽了,無言以對。
侍者將沙拉先端上來,鍾翎上去嚐了兩口,讚口不絕。
方錦年也拿起叉子,吃了一口。
方錦年想起來,應該點一瓶酒給鍾翎喝,就揮手叫侍者。侍者走過來,聽了他的吩咐,笑道:“已經給您準備了。”
侍者跑下去,拎了個冰桶上來,拿出一瓶白葡萄酒,殷勤地說:“有一位客人為您買單,並送您一瓶酒。要我幫您開啟嗎?”
方錦年吃了一驚,放下叉子:“誰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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