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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錦年傷勢比較輕,沒多久就出院,去料理家裡和公司的事情。
鄭逸民被砸成粉碎性骨折,需要在醫院住一段時間。他不想告訴他母親與姐姐們,搞得一家人不得安寧,讓陳東東死死瞞著,於是也沒人照顧他。
鄭逸民一個人在醫院飽受孤單。方錦年太忙,抽空來的時候,鄭逸民都在睡覺。半個月下來,鄭逸民一直沒有見到方錦年,只“聽說”過。
鄭逸民每天的樂趣就是看電視,看看方錦年有沒有露面。可惜方錦年不大上電視。
想到這裡,鄭逸民又嘆了一口氣。
黎殳見他沒什麼精神,就去把電視開啟,按到財經頻道,等著看新聞。
鄭逸民把花束遞給黎殳,請他幫忙插進花瓶裡,忍不住哀怨一句:“你說他為什麼不來看我?”
黎殳將花插進花瓶,重新坐下來,用手捉著鄭逸民的下巴,左右端詳一番,咂嘴道:“因為你唯一的優點也沒了,他不要你了……”
黎殳一番雪上加霜,鄭逸民的心又涼了一點,急忙翻動床頭的鏡子,認真照一照。他臉頰上的傷疤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除去紗布,只留下兩道淺淺的痕跡。
鄭逸民不甘心道:“還好吧?我又沒變成夜叉精……”
黎殳怎麼會讓他得意,馬上打壓道:“不完美了!你懂不懂?你渾身上下的優點大打折扣,就像瑕疵處理品一樣,海關都不會給過,銷不出去的!”
正值初春,鄭逸民被黎殳說得一陣春寒瑟瑟,閉上嘴,安靜地靠在枕頭上。正在這時候,陳東東帶著老師推門而入。
大家打了個招呼,在病床邊各自找地方坐下來。
陳東東看黎殳吃吃喝喝,一口都沒給他小舅,著急起來,跑去找個蘋果,問鄭逸民吃不吃。
陳東東這麼有良心,鄭逸民當然要吃。
陳東東就去削蘋果,送給他小舅。可惜陳東東不會削皮,削得鬼斧生工,活像個現代派雕塑。拿出手的時候,他實在不好意思,靦腆地說:“小舅,我讓我媽來看你吧?”
鄭逸民現在想到他大姐就心虛,覺得對不起她和陳東東,哪敢要她來照顧自己,急忙搖頭說:“不用!”
陳東東愁道:“可是你老不回家,她們都問啊!”
鄭逸民無奈道:“就說我出國公幹!”
陳東東說:“出國那麼久?說了都沒人信,早晚會知道的……”
鄭逸民說:“我下次給她們打電話,沒事的。”
鄭逸民堅持能瞞多久就瞞多久,陳東東只好應了一聲,坐在邊上與他聊天。老師跑去洗了兩串提子,放在盤子裡,端過來給他們吃。
見陳東東與老師關係穩定,心情也不錯的樣子,鄭逸民心裡很安慰;但是,全世界都這麼和諧,只有他如此孤單,鄭逸民一時心酸,就問陳東東:“我臉上的傷嚴重嗎?看起來很可怕?”
這句傻話一出口,鄭逸民就後悔了。黎殳和老師目光如炬地望著他,一個透著鄙夷,一個透著緊張。
陳東東被問得一愣,正要脫口而出“不嚴重,帥得很”,忽然感覺到周圍的氣氛不對。
陳東東死裡逃生後,第六感變強了,馬上把嘴邊的話嚥下去,義正言辭道:“小舅,你先把傷養好,想那麼多幹嘛!”
鄭逸民鬆了口氣,忙不迭點頭,閉上眼睛裝睡。
黎殳的交際活動多,呆了一會,站起來告辭。陳東東陪鄭逸民一陣,見鄭逸民咬定不要家裡人照顧,就給他叫了一份飯,自己按點回家交差。
他們都走了之後,鄭逸民睜開眼睛,對著電視發呆。電視的聲音太響了,他覺得煩躁,關掉以後,扭頭望著窗外。
夜幕降臨的時候,鄭逸民感到一陣睏意,帶著石膏掙扎下床一趟,又爬回病床,閉眼假寐。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門吱呀開啟,有人走進來,無聲坐下來。
鄭逸民一個激靈,急忙睜開眼,果然看到方錦年坐在身邊。
方錦年本以為鄭逸民睡著了,正坐在病床上,含情注視他。見他睜開眼,方錦年立刻站起來,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見到方錦年,鄭逸民心情一激動,不知怎麼又拘謹起來,就笑道:“你下班了?”
方錦年嗯了一聲,將床頭的盒飯開啟看了一眼,說:“你沒有吃飯?”
鄭逸民呆在醫院,沒啥胃口。
方錦年又要了一份湯,起身去找微波爐,將飯熱了一下,拿來給鄭逸民吃。
鄭逸民心裡很期待方錦年喂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