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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員來打招呼,端茶倒水,叫他一聲顧老師。
到李玦時候,紀雲清沉默下來,把注意集中到場上,看飾演皇后的樂薇和李玦搭戲。
顧倫是個老江湖,加上之前的聽聞,當即明白了狀況。
看完對戲,忽然對紀雲清道:“紀總很有眼光。”
紀雲清收回視線,眼裡泛上幾點笑意。
“怎麼說?”
顧倫壓低聲音道:“演技上欠火候,但這個角色本身難把握。但他的眼神很好,賢王其實對這個世界已經絕望,但為了皇后,又苟延殘喘地活著,他自卑,又渴望得到回報,很矛盾的感情,我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來了。”
紀雲清漸漸斂容,沉默不語。
顧倫又道:“神態也不錯,但肢體表達還不夠巧。”
紀雲清笑了笑,道:“還是要懂行的來,我總覺得他已經很不錯了。”
之前已經有一個演員試鏡賢王,李玦之後又有一位,看完後顧倫對紀雲清道:“其實……如果沒有你,這個角色他也能拿下。”
紀雲清笑容微斂,垂下眼瞼,暗自摩挲指尖。
顧倫見狀,又道:“當然,只是我的看法。”
紀雲清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一下。
並沒有生顧倫的氣,只是就在剛才的一瞬間,腦子裡忽然冒出打壓李玦的念頭,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別人不會知道,在這段關係裡,真正離不開對方的是他紀雲清。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想捧李玦,又不願意讓他真正大紅大紫。
他必須讓對方需要他,離不開他。
給他翅膀,卻又附贈一隻牢籠——連他自己也覺得卑劣。
14
提早就定的包廂,原本計劃帶上李玦,當下忽然改變主意,除他和祁耀塵,席上多了個顧倫。屋裡點了檀香,頗為安神的味道,杯中是溫過的酒,抿幾口,暖意流入胃裡,像燃了只爐子。穿碎花象牙白旗袍的服務員進了兩撥,菜色上齊,三杯酒已經下肚。原先只在敘舊,但祁耀塵是什麼人?不可能讀不出紀雲清現下的心思,敬了杯酒,便漸漸將話題引到這次的劇和演員身上。
“紀總好眼光。”
紀雲清只淡淡一笑。
一天內第二次聽到這句話,不免讓人開始懷疑其中的真假成分。
“這不只是我一個人的意見,今天試鏡賢王的人裡,樂薇最滿意的也是他。”祁耀塵道,“像樂薇這樣的演員,和她搭戲,功力要特別深,你大概聽說過,她喜歡臨場發揮,不按劇本來。”
紀雲清笑道:“聽說過。”
祁耀塵興致勃勃道:“經常讓人摸不著北,偏偏效果大多給人驚喜。就是苦了搭戲的。”
紀雲清吃下幾粒花生,在抿一口酒,夾了只牡蠣到碗裡,頭也不抬:“那今天……”
“臨場發揮,改了臺詞。”祁耀塵笑得狡黠,“說實話,李玦讓人驚喜。”
樂薇不安排理出牌,他這個記不清具體情節的人完全沒有覺察端倪,李玦的應對的確足夠鎮定和聰穎。
難怪顧倫給出那麼高的評價。
製片方來了通電話,席近尾聲,祁耀塵便先走一步。他離開沒幾分鐘,顧倫便放下筷子,朝紀雲清道:“祁導很滿意。”
紀雲清笑笑,舉杯,顧倫授意,與他碰了杯,仰頭飲酒,再把杯口朝向他晃了晃,“到此為止,不能再喝了。”
紀雲清也有了醉意。
檀香還沒燃盡,侵入鼻腔,控制了腦神經,人逐漸有些困了。
客廳是黑的。
紀雲清沒開燈,摸索著進了廚房,在冰箱裡翻了只檸檬出來,給自己弄了杯檸檬汁。靠在流理臺上喝,姿勢優雅,倒像在品酒。聽著響動跟進來的李玦把燈一開,看到的就是這個景象。紀雲清雙頰泛紅,眼裡生了一層水霧,外套已經出去,只剩白襯衣,領帶被他扯得鬆散,領口敞開,胸口的肌肉線條在燈光和陰影效果下尤其突出。
李玦已經換了浴衣,頭髮還沒幹透,額頭泛著水光。
“怎麼不開燈?”他隨口問。
紀雲清不答,只是盯著他沉思什麼,半晌,衝他招了招手。
李玦走過去,冰涼的手掌便貼上他的前額,紀雲清的拇指在他面板上輕輕摩挲,水珠漸漸被拭去。離得近,酒味無法隱藏,紀雲清見他眉頭微蹙,又把指尖覆到陽剛的劍眉上,來來去去地撫摸,企圖將其抹平。
大概被弄得癢了,李玦捉住他的手,再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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