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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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太久,他又將視線收回來,盯著自己筆記本上的字看了一會,再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書頁上。
出校門時候已經天黑,又等了大約一刻鐘,才看見熟悉的轎車。他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鑽進後座,一聲菸灰色西裝的紀樊立馬搭手將書包從他肩上褪下,放到座位上。他伸手關上車門,紀樊輕聲發令,司機又開動了車。
看他雙頰凍得發紅,紀樊解釋道:“下班前合作方來了人談事。”探出手在他臉上捏了捏,“記得戴圍巾。”
紀雲清點頭。
紀樊再低頭看他一雙手,果然手套也沒蹤影,眉心微蹙,卻終究沒說什麼。
家裡擺的酒宴,紀杉是和紀老爺子一起打拼過來的,行事並不鋪張。壽宴比起同階層人要簡單太多,下午三點開始,邀請範圍不廣,連紀雲清都能叫出三分之一人的名號來。紀榕初三,正住校,這時候是由紀杉一家代為照顧,早就嚷嚷要請假回來,被紀杉駁回,理由還是那句總是掛在口邊,用來教育兄妹三人的話——沒有什麼比多讀書更重要。紀榕打電話給紀雲清哭訴,結果三棍子打不出個屁,又委屈掐了電話,給紀樊撥過去,好歹得了幾句寬慰,事情才作罷。
做了幾句開場致辭,紀老爺子就到書房去了。紀樊剛步入企業不久,紀杉帶著他熟悉賓客。紀雲清的性子是眾所周知的,鮮少有人來與他搭話,只看在他爺爺的份上前來打個簡短的招呼,又找個藉口離開。他樂得清閒,撈著甜點吃個半飽,又切了半塊慕斯蛋糕,端著上了樓,在書房門上輕叩兩下,得到應允,才推門而入。
老爺子正在沙發上養神,掀開眼皮看他一眼,皺紋橫生的臉上帶了些笑意。
紀雲清默默坐到爺爺身邊,把蛋糕放到茶几上。
老人探出手,在他後腦勺上揉了揉:“樓下那麼多年輕人,偏來找我這個老頭子。”
紀雲清垂眸不語。
老人側目看他半晌,嘆了口氣:“想回你爸媽身邊嗎?”
紀雲清一愣,扭頭看他。
老人一隻手還覆在他頭髮上,拇指一撥他頭頂髮絲,聲音放輕了些:“爺爺沒照顧好你。”
古井無波的眼睛裡盪出幾絲異樣的情緒,紀雲清語氣平淡,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聽出多了些許焦急:“是我沒照顧好爺爺。”
老人大笑。
皺紋因為笑容變得更深,整張臉像只核桃。紀雲清靜靜地看著,不發一言。
待老人的笑漸漸褪去,一道嘆息又從口中溢位。
“也許是該把你交還阿凱和秋寒,再跟我這個老頭子過下去,都不知道怎麼笑嘍。”
紀雲清皺眉。
老人見他難得流露真情,凝神道:“說實話,雲清,現在的生活,你喜歡嗎?”
紀雲清思緒跑出千里遠。
老人也不催他,將他端來的蛋糕舀一勺吃下,笑了笑,又啜一口茶。
紀雲清忽然低頭,像是難為情了,笑容一閃而過。
老人卻沒有錯過這一瞬間。
“喜歡。”
說出這兩個字時,紀雲清一雙眼睛是清亮的,像藏了一眼深谷幽泉。
青蛙鬧鐘響聲震天。
紀雲清眯著一雙朦朧的睡眼,從被子裡探出一隻手,拍下按鈕,再湊近看了看時間。頭擱回枕頭上,重新合上眼睛。
幾分鐘過後,掀開被子,穿衣洗漱。
出門前掃了一眼日曆,五月二十號,李玦已經搬走兩個月。目光再往下方挪了一行,五月二十三日,還差三天,李玦的生日。
那又怎麼樣?
心下一笑,提起公文包,鎖了門,站在樓道里等電梯。
上禮拜去外地出席一場新品釋出會,昨晚才回來。估計是忙了些,精神狀態不好,最近幾個晚上都在做夢,很長的夢。或真或假,都與李玦有關,上前天夢見李玦死了,在沒遇到他的時候,拍戲現場火種爆炸,渾身沒有一處面板是完好的。又夢到過李玦走上紅地毯,不知是學會了圈子裡的一套還是賀明讓他背的臺詞,說了很多漂亮話,感謝了一大堆他認識或聞所未聞的人,唯獨沒有他的名字。昨晚居然夢了件真事,雖然已經過去十二年,還記得一清二楚。
坐進車裡就開始睡覺,隱約聽見交通廣播報道前方路段又堵得水洩不通,不得不改道。跨入寫字樓大廳,整個人又精神抖擻,全然不見在車裡時候的困頓和萎靡。路過的員工衝他打招呼,他帶笑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