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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離開能讓他不再受傷,那麼離開也是可以的。
我不是害怕現實殘酷,我是怕那些陰暗遮了他哪怕一絲一毫的光芒。
太近的愛總是招來苦難,我便選擇遠遠的看著他,他一直都是最好的楚見,而我也可以一直愛他,這樣挺好的。不能在一起就不能在一起吧,人生也沒有那麼長。
一零一
早上七點,楚見起床,洗漱,下樓去買早餐,吃完早餐便開始收拾屋子。拿抹布把裡裡外外的傢俱、電器、窗臺、花盆細細擦上一遍,完事,又將不用的舊毛巾擰到四成幹,蹲在地上開始擦地板,每一塊瓷磚都擦得光可鑑人,沙發、電視櫃下面的死角也都抹的一塵不染,等這套活幹完了,他會把茶几上的檯布,沙發扶手上的針織墊子,有時候甚至還有窗簾都收拾收拾放洗衣機裡洗,洗衣機工作的這段時間他便去網上發一些帖子,偶爾跟線上的肖千木、孟洋他們說幾句話。
樂樂失蹤半個多月,楚見在樂樂家已經住了兩個星期,每天差不多都是這樣過的,肖千木他們偶爾也會過來陪陪楚見,但是因為這段時間要報志願,大家都忙得焦頭爛額,也不太顧得上。時間忽然變得很多,楚見總是耐心的做著之前沈長樂一直在做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他希望哪天樂樂回來了,一進門,看到的仍然是那個乾淨整潔的家,他無數次地對著沈長樂父母的照片祈禱,保佑樂樂不要出事。
沒事的時候,楚見會拿著地圖和沈長樂的照片,沿著某條路開始走,向路過的每一家店鋪或者視窗或者銀行有時是派出所甚至是每個站臺的交警打聽,如果整條路都問過了他便做好標註,次日換一條路繼續走繼續問。天氣明晃晃的熱,他卻喜歡穿著樂樂給給買的超薄連帽衫,藍白相間的色彩讓楚見看起來像一條迷路的熱帶魚,遊走於在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帶著越來越渺茫的期待,美麗卻孤獨。
L市不大,這些日子他已經把整個市走了兩遍,樂樂仍然沒有訊息,支撐楚見的希望在一點一點的碎裂坍塌,楚見覺得自己開始無聲的垮下去。
他搬來沈長樂家住的那天,跟家裡又是一番爭吵,只不過那時的楚見幾乎心急到了失去理智,他不再聽父母的道理,不再想遵守做子女的規矩,他像一般的18歲男孩子一樣冷冽、尖銳、叛逆,誰都攔不住他。自己的這個家把樂樂拒之千里,而他只想到一個離沈長樂近一點的地方。
今天楚見剛剛將屋子收拾完畢,站在窗臺邊給盆栽澆水。他想起沈長樂把那些開花植物送給樓下阿姨時戀戀不捨的表情,對著自己抱怨說:“都怪你,偏有什麼花粉過敏的毛病,害我家‘小花’都得借宿樓下了。”那時自己說:“等我走了,你再把它們搬回來就是了。”樂樂猶豫很久,說道:“那,‘小花’送給樓下了,你就別走了唄。”當時自己大笑著摟住他,說:“少爺我很難養的。”結果換來鎖骨上一排淺淺的牙印。那也不過是一個月前得事情,甚至笑聲都還沒有散盡,甚至還能感覺脖子上甜蜜的疼痛,當時的人卻已不知飄落何方。
楚見終於明白沈長樂當初的感受,在一個滿是回憶的地方生活,就像是活在一個冗長的夢裡,人會模糊了現實與回憶的界限,穿行於真實和臆想之間,掙脫不出,醒不過來。楚見偶爾也會對著空氣叫沈長樂的名字,吃飯時習慣搬兩個凳子,拿出兩雙筷子,會不自覺地說:“樂樂,今天排了好長隊”、“樂樂,這燒餅有點鹹……”
手機鈴聲響起,楚見回過神。平日安克芬會經常打電話問楚見的情況,還過來幾次看他。畢竟是自己的媽媽,楚見無論如何都無法對養育疼愛了自己18年的這個人心懷怨恨。
這次卻是楚林成的電話,也是楚見搬到樂樂家之後楚林成的第二個電話,第一個是上週楚林成問他高考第一志願是否仍是Q大,楚見說隨便,然後再沒有多說一句。
楚見按下接聽鍵,只聽到聽筒裡傳來父親略顯沙啞的聲音。
“喂,爸!”
“楚見,晚上回家,有事跟你說。”
“有什麼事現在說吧!”
“楚見,讓你回個家這麼難嗎?這個家你是不是以後都不打算回了?”
楚見感覺到楚林成震怒的語氣裡夾雜著壓抑的傷感,心裡泛起陣陣酸澀,“爸,樂樂還沒有找到,我沒有心情做任何事,如果是高考的事情,你做主就好……”
“是不是找不到沈長樂,你就永遠不進楚家門了?”楚林成隔著電話對著楚見吼起來。在公司在外面,楚林成是多麼穩重而內斂的一個成功商人,從來都是一派從容不迫的、清風和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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