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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工廠那邊,已經三個月的工資沒發了!”
戰圓圓一剎收了聲,連著戰逸非也是聽得一愣,蘇州工廠那邊一直是二叔戰榕在管理,這訊息從未有一刻傳回上海。
“戰總!你說怎麼辦?!”
“戰總!現在多少溫商攜款私逃,你們家不會也這樣吧?!”
“戰總……”
一時間兩耳嗡鳴,天旋地轉。那種無能為力的委屈感再次由心底漫了上來,如同起潮的海水漫過他的頭頂,漫得他呼吸停窒,漫得一切人聲歸於寂靜。
“我已經盡力了……再給我一點時間……”兩頰燒得豔似雲霞,戰逸非動了動乾澀欲裂的唇,小聲嘟囔著:又不是我要當這個戰總……
“別和這小子廢話!拿他東西!拿他東西抵我們的工資!”為首的宋東坡似揭竿而起的綠林般發號施令,旋即便第一個動手,一拉對方的胳膊,便要搶他腕上那隻名錶——
想揮拳的手臂偏偏怎麼也動不了,宋東坡感到有人拽住了自己的胳膊,便朝身後別過了腦袋。
剛一回頭,一記重拳便結結實實砸了過來,砸得他眼冒金星,還來不及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又連著吃了幾拳頭。
拳風又快又猛,周圍的工人尚未反應過來,那個人已經佔得有利為止,用肘彎抵住了宋東坡的咽喉,將他推開很遠。
方馥濃抬起一臂護住戰逸非,將另一隻手上的皮箱在眾人眼前舉高。
“這裡面有一百八十萬。”他說。
第五十二章 毋固毋我的笨蛋
一見方馥濃;戰逸非彷彿突然間就有了底氣,即使沒有這帶回來的一百八十萬;他也不會落荒而逃了。覓雅的總裁對蘇州工廠的工人們很客氣,不論對方方才多麼大逆不道;凡是闖進辦公室的人都准許他們去財務那裡領取現金回家;即使沒有冒死進滬的,也會遵循承諾及時把工資打進他們的銀行卡里。
但對於上海辦公室裡的那些白領;他就痛下殺手,毫不客氣。
一張臉燒得白中透緋;一雙鳳眼也隱隱透出血色;一直從上挑的眼尾洇進鬢髮;很是煞氣。戰逸非以命令的口吻讓所有闖進門來的員工自動離職,否則人事就不會開出退工單,而是一五一十紀錄今天這場事故的開除信。他提醒他們,沒有一家公司會錄用一個敢向上司“逼宮”的職員,現在就領錢走人是最明智的選擇。
扔下一百八十萬後,方馥濃就沒再說過一句話,他看著這小子與一眾壞水們對峙,整個人與方才相比判若兩人。
有得償所願滿意而去的,自然也有心存不甘悻悻出門的,吵嚷了大半天的人群退了乾淨,只剩一個掃地阿姨在清理現場。滿地的玻璃與陶片,總裁辦公室一地狼藉,活像颶風席捲之後。
戰逸非慢慢坐在了沙發上,臉上煞氣褪盡,便露出了實打實的倦態。
他從一個狼心狗肺的壞胚、一個窮奢極欲的紈絝徹底變成了一個毋固毋我的笨蛋,好像只是這麼幾個月的時間,好像還是遇見方馥濃之後。戰逸非支起手臂,撐住似灌了鉛般沉重的額頭,說,鬧一鬧也好,總算試出了哪些人心懷叵測,殺雞儆猴以後剩下的那些總該安分了。
方馥濃走上前,伸手去探試這小子的體溫,燙得驚人。
手指剛摸上戰逸非的臉,便被他牢牢握住。他把他的手掌擱在自己臉上,輕輕蹭了幾下,大約是完全燒迷糊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方馥濃也說不上來此刻自己的心情,像憐憫,也像憐惜,或者兩種情感各佔一半,又或者千頭萬緒百味陳雜。這個公司只有戰逸非一個人在向前,所有人都心懷鬼胎,向著不同方向化解他前進的力量。打個毫無美感的比方,他們拖他後腿,他們扯他褲腿,他們讓所有的改革都舉而不堅,他們讓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就像二十年前門後那個男孩,孤立無援,苦苦掙扎。
“你不問我為什麼只拿回來180萬?”方馥濃已經備好了一車的謊話,只等對方開口就全盤倒出。他自信每一句都有理有據,唬誰誰信,更自信戰逸非聽了他的解釋會毫不懷疑,錢到了那種人手裡,就跟虎口奪食一樣不易,自己能取回一百八十萬已經謝天謝地了。
可是對方居然一字不提,只是說,不問了,我信你。
這感覺不太好,簡直是英雄無用武之地。方馥濃還想說什麼,戰逸非突然把目光凝在了他的手腕上,皺眉說:“表面花了。”
不知什麼時候、也不知在哪裡刮花了表面,那隻價格不菲的名錶上多了一道淺淺的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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