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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員工,我才是老闆!別說‘指交’根本不算什麼,就算我真他媽讓你插了,你也不過是我找的鴨——”
適時住了嘴,可方馥濃已經被惹毛了。“好!好的!”他努力擠出笑容,維持自己的風度,“我現在就走。”
掉頭就走,心想:狗咬呂洞賓,如果不是為了那兩千萬,誰他媽在你這兒受閒氣!
待大門“砰”地一聲關了上,戰逸非闔起眼睛,急匆匆地大口喘著氣。他覺得自己的肺已經被咳裂了,嗓子像吞了炭般疼,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打算去給自己倒一杯水——
水杯陡然落地,眼前一黑,緊接著便倒向了地面。
即將昏迷前他想起了小時候。小時候他也曾身處同樣舉目無依的境地,他一腳踩空,從狹窄漆黑的樓道上摔了下來,昏迷了兩個小時後自己醒了過來,手腳可以動,好像是沒受傷,可偏偏就是爬不起來。他喊了幾聲“媽媽”,可他的媽媽為了養家餬口正在外奔忙,鄰居似乎也都不在。
眼窩裡含著滾燙的淚水,六歲的男孩一個人躺在又冷又溼的水泥地上,看見牆壁的角落裡纏著蛛網,天花板搖搖欲墜,彷彿隨時可能砸落在他的臉上。
或許每個人的童年都會遇見這麼個人,回憶起來除了一片朦朧,還有無盡的美好的遐想。你記不得他的長相、聲音,你記不得關於他的一切,但就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讓灰暗變作金黃,讓沉悶宛若音籟。
那個人把他抱了起來,揹著他拾級爬梯。那個人似乎也不是成年人,老舊的樓梯被他踩出吱嘎吱嘎的聲響,還夾雜著輕輕的喘氣聲。那個人把他放在了自己家門口,看著他走了進去,謝也不謝一聲就關上了門。
“媽……”燒得迷迷糊糊的戰逸非想站起來,手往地板上一摸,便被玻璃碎片劃開了口子。
徹底昏迷前他感到一個人走近自己,將自己抱了起來,抱出了門。
第二十八章 與我白日宣淫(上)
等不及救護人員出現;方馥濃抱著戰逸非下了樓。他本來不想管這小子死活,這小子借自己妹妹的手甩過他一巴掌,剛才還點著他的鼻子罵;方馥濃骨子裡的驕傲犯了毛病,只覺得那雙眼睛像刀子一樣扎人,那些話像糠一樣難以下嚥,不甩臉色走人就對不起自己長那麼帥。
可那傢伙看著真快病死了。
抱在懷裡燙得就像個火人。許是高燒不退,他的面色紅得古怪;睫毛輕顫,嘴唇緊抿;哪裡還是平日裡那個又冷又酷的戰總,哪裡還是那張粉墨丹青般筆筆生動的臉?
待戰逸非的後腦勺落上了擔架;方馥濃心裡的石頭也一併落了地;這才覺得一路手臂微微發酸,心道這小子看著瘦,竟還挺沉。
託尼正好開車前來,他本想再和戰逸非商量一下遠赴荷蘭拍攝大片的事情,沒想到卻撞見了這一幕。唐厄腳傷初愈,懶於舟車勞頓,戰逸非又聯絡不上,還得苦了他這個經紀人兩方面周旋。託尼看見戰逸非被罩上了呼吸機,嚇得魂兒都出竅了,忙問:怎麼了?
“醫生說可能是急性肺炎伴有呼吸衰竭,具體還得入院詳細檢查。”
方馥濃上了救護車,託尼也跟著一起去了醫院。
公關先生在病床旁邊守了近乎一夜,確認自己老闆沒事以後才走人。踏出醫院的時候,一宿沒睡的男人抬頭看了看天,天邊拱來金燦燦的雲,讓這青磚老瓦的醫院大樓都似鎏金繪彩。
方馥濃前腳剛走,唐厄後腳就來了,彷彿掐捏著時間差做了一個交接,誰也沒看見誰。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戰逸非醒了過來。
四周一片白,戰逸非動了動脖子,抬了抬手,一隻手正在輸液,另一隻手被妥善且仔細地包紮好了。他看見唐厄就在身旁,似是熬了一宿所以睡著了。伏在自己身上的傢伙造成了腹壓,不太舒服,但這壓力倒讓人挺安心。
戰逸非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他的嘴唇仍很乾澀,勉強動了動,發出了一點點聲音。
“我守了你一夜,你沒事就好。”唐厄也醒了,抬眼看他,一雙眼睛微微泛紅,似是含著淚。“醫生說是急性肺炎,你怎麼能對自己的身體這麼不上心,硬把病情耽擱成這樣?”
“原來是你。”戰逸非十分溫和地勾了勾嘴角。這事兒奇妙且荒唐,他想起了早被棄在記憶牆角里的往事,並做了一個無比真實的夢,夢外頭夜色正釅,夢裡頭卻是一片澄明。夢裡的那個人從少年變成了成年,長著和唐厄一般深邃歐化的眉眼。
原來真的就是唐厄。
燒得頭腦昏沉,戰逸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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