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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兒子戰逸文剛進小學,起初是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後來漸漸就煩了。
怪就怪這個女人估錯了形勢,她一直以為自己年輕貌美,只要懷孕生子就能逼退原配。可戰博打從開始就沒打算*,他還仰仗著老丈人提攜自己的生意,不可能為了只狐狸精就拋妻棄子。
哭過,鬧過,尋死覓活過,還被原配馬慧麗抽過耳光、潑過香蕉水,最後女人抱著兒子被趕去了貧民窟,幾年以後死在了那裡。戰逸非在外頭躲過一陣子,又在馬慧麗的冷嘲熱諷中過了幾年,直到十七歲時他才在戰氏宗親聯誼會上被正式承認,也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奶奶。
戰逸非從沒見過這麼慈祥的老人,連滿頭銀髮和滿臉褶皺都流露出一個長輩的慈愛。老太太對從未謀面的孫子也格外喜愛,她脫下一串隨身幾十年的佛珠,顫顫巍巍地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這串佛珠開過光,又隨了老太太那麼多年,好像真的有靈性。戴在腕上以後,戰逸非覺得全身都隨之暖了起來,一張冰白的臉孔也失了往日裡的料峭,很是可愛地笑了。
她誇他長得好看,誇他看著就聰明,誇他像戰家的人。她說,逸文……
“媽,這不是逸文,是逸非。”戰榕站在老太太身後,笑著提醒老人家,“逸文在國外呢,今年春節也不回家了。”
“逸文,我的逸文怎麼還不回家……”方才還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立即咧嘴大哭,跟個孩子似的,伸手就去奪戰逸非腕上的佛珠。其實戰逸文長得像戰博的老婆,戰逸非長得像戰博的小三,兩人年紀相差八、九歲,如果不是上了年紀的老太太老眼昏花,絕不至於認錯人。
一隻枯瘦如柴的手突然伸在眼前,戰逸非嚇了一跳,本能地推了自己的奶奶一把。
力道不重,可在戰博看來已經是大逆之舉,他二話沒有,大步上前,劈手就給了兒子一巴掌。
戰榕趕緊上來攔著:“有話好好說,別打孩子啊。”
“把佛珠脫下來!還給奶奶!”
面板又白又細,紅腫的指痕留在臉上,格外明顯。戰逸非把手腕背在身後,特別平靜地對戰博說,給了我,就是我的。
“誰讓你把他帶回家來的?!”戰博氣得渾身顫抖,抬手指著戰逸非,張口罵得卻是自己的弟弟,“他跟他媽一樣又犟又賤,死在外面倒好了!”
戰逸非掉頭就跑,不顧叔叔戰榕追在身後,跳上一輛計程車,讓司機快開。
花光了口袋裡僅剩的一點點錢後,他兩手插袋,左顧右看,在陌生的街上亂晃。
然後就被恰巧路過的嚴欽撿回了家。
嚴欽比戰逸非大兩歲,倆人同月同日生,算是有些緣分。因為家裡都有人在朝為官,他們私人場合裡見過幾次,又讓這緣分更深一層。被撿走之後,戰逸非跟著嚴欽混了兩個多月,兩個月裡他與嚴欽同床共枕,同桌吃飯,學會了喝酒抽菸,也學會了嫖女人。
十九歲的嚴欽已經是寰娛的董事,因為手握踩誰捧誰的生殺大權,私生活過得一團亂。喜好母女,喜好人妻,他玩16歲含苞待放的女兒,也玩40歲風韻猶存的母親,有一次甚至把一個懷孕六個多月的女明星搞上了床,搞得對方差點流產。
嚴欽為人囂張,舉止粗魯,看窮人不順眼,看世上的很多東西都不順眼,甚至在電視前看見自己父親籌辦的慈善晚會時,都會笑著大罵:這逼玩意兒就是偽善!但他同時也有自知之明,他大方承認自己就是垃圾,只不過是處於社會頂層的垃圾。當然,他認為與他背景相似的戰逸非也是垃圾。他們臭味相投,本該因此友情深厚。
對於這點戰逸非不是很能認同,他覺得自己與嚴欽不一樣。
這個觀點在此後的某一天得到了印證。那天嚴欽開著新買的法拉利帶戰逸非一同出行,開車的時候還不忘四下張望,四處挑釁——結果他看見一輛小奧拓裡坐著一對男女,男的面相憨厚,女的倒有些姿色,看上去該是夫妻倆。
嚴欽立即來了興致,衝那個女的擠眉弄眼,打出下流的手勢,滿嘴都是齷齪的話。氣不過妻子被人調戲,男人還口罵了幾句,這下更激發了這位闊少的鬥志,他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一會兒加速,一會兒減速,突然一下竄到奧拓的車前,突然又是一個急剎車——
那輛奧拓就如他所願地追尾了。
嚴欽跳下自己的法拉利,一把將奧拓車裡的男人揪出車外,向對方索賠新車折損費、精神損失費還有其它一系列巧立名目的賠償費用。一筆鉅款,對於這對以打工為生的小夫妻而言,不亞於滅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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