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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過來,睨了對方一眼,“什麼場合你居然還要冒充警察?”
“記者證更實用些,不過別的也有備無患。”方馥濃轉過眼睛,向一個正埋頭刻章的老頭打了聲招呼。
“方總,好久不見。”老孫笑著問,“生意越做越大了吧?”
“太大了。”方馥濃笑,“每天光是數錢手都要抽筋幾回。”
老孫佝僂著背,眯著渾濁的眼睛看了看戰逸非,問:“現在都流行男秘書了嗎?”
戰逸非剛要回答,方馥濃搶在他前頭說:“不是秘書,是情人。”
老孫哆嗦一下,嘴裡嘀嘀咕咕,“看不懂現在的年輕人……”然後就招呼自己兒子出來,拿出幾種材質的紙張讓方馥濃選擇,但覓雅的公關先生一直搖頭,說,不對,紙質還要再厚一些。
戰逸非將信將疑,又睨了眼睛,問:“你怎麼知道紙張厚度不對?”
“在來這之前,我冒充經銷商去接觸了另一家化妝品公司,承諾會給他們千萬訂單的同時,也提出要求要看他們家產品的質檢報告。”能冒充動輒花銷千萬的經銷商,租來的賓士居功至偉。頓了頓,他滿眼謔意地望著戰逸非,“人家雖遠不如你戰總家大業大,但好歹五臟俱全,該具備的東西一樣不少。”
戰逸非捱了嗆,不說話了,倒是老孫的兒子在那兒勸說:“方總啊,質檢報告這東西認識的人不多,差不多得了。”
生在春天的方馥濃一本正經地搖頭:“我是處女座。”
對方撓了撓頭皮,表示實在愛莫能助,想了想又說:“這種紙頭上海的市面上不常見,我認識一家在無錫的紙廠,裡頭肯定有。不過,我讓那裡的人按你的要求去倉庫挑出合適的紙再物流過來,怎麼也得再耽擱幾天的時間。”
“把廠址和對方的聯絡方式給我,我現在就去。”
說一不二的工作作風,戰逸非還沒將這一畝三分地看得眼熟,就已經坐上了賓士的柔軟座椅,風馳電掣在了去往無錫的滬寧高速公路上。在那兒的紙廠裡找到了與質檢報告完全一致的紙張,又馬不停蹄地趕回了上海。等讓老孫加班加點趕出六七十份造假的報告時,天都已經黑透了。
凌晨兩點,方馥濃的家裡,戰逸非坐在他的身邊,看著他一份份仔細檢查厚成一沓的報告書,果然發現有漏蓋公章的頁面。
胡編亂造了一個質檢員的名字,方馥濃以不常用的左手在質檢報告上籤了字,筆跡不似本人,但落款的字跡竟也大氣漂亮,看得出這類造假的事情他早就駕輕就熟。
戰逸非忍不住說:“你也太無恥了。”
如果上戲不認可,別說沒法冠名,就連已經打給陳先生的贊助費都得扣除大筆作為違約金,剛剛還掉120萬的方馥濃自然不肯也沒法子再把這筆錢吐出來。他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十分厚顏地笑了:“你明明喜歡的就是我的無恥。”
“我只說欣賞,沒說喜歡。”戰逸非頓了頓,補充說,“你讓我大開眼界,我沒見過像你這麼壞的人。”
“但凡是這世上的人,不是壞蛋便是傻瓜。比如滕雲,他就是傻瓜,趙洪磊更糟,兩樣都有一點。”
“那麼你呢?你承認自己是壞蛋了?”
“當然你是兩樣一點也沒有。”方馥濃轉頭去看戰逸非,戰逸非本就湊臉在他的肩膀上,這樣一來,兩個人的臉就捱得很近,近得氣息相聞,四唇幾若相貼。方馥濃笑得眉眼勾人,分不出真假,“我承認自己本來只是壞蛋,但對你,我還是當傻瓜好了。”
方馥濃說的話是熱戀中的王小波拿來哄李銀河的,只不過顛三倒四篡改了一番。標榜聰明的才子自然追女有術,連李銀河那麼自認牛掰的女人都被哄進了被窩,也無怪乎戰逸非臉上現出了暖色,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
戰逸非本來坐在方馥濃的身邊看著他造假,結果實在熬不住一整天的舟車勞頓,眼皮又酸又沉,強撐著也沒能再睜開,一頭就栽向了對方的肩膀。
方馥濃忽然感到肩頭一沉,側臉去看,才發現枕著自己肩膀的男人睫毛輕顫,呼吸均勻,已經睡著了。以挺拔鼻樑反覆撩撥起這傢伙的臉,意識到真的逗都逗不醒,便也放下手中的報告書,把戰逸非抱上了床。
後頸墊在他的臂彎上,一個男人的分量挺沉,方馥濃把懷裡的傢伙抱上床後,自己也想歇上一會兒。
他還靠著他的身體沒起來,後腦勺剛挨著枕頭的男人就醒了。
“你幹什麼?”目光不帶一點溫度,一雙狹長凌厲的眼睛直勾勾看了過來,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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