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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展會一樣熱鬧,覓雅延續了上午的良好勢頭,忙碌的人忙得帶勁,也頗有收效,戰逸非看出自己的員工都已經各司其職,熟稔於自己的工作,就打算和方馥濃去別的地方逛逛。
兩個人還沒來得及走,戰圓圓就朝他們投去了求救的眼神,小丫頭到底不是唬人的行家,有些問題她不止答不上來,光是聽著也跟天書一樣懵懂。
方馥濃走上前,戰逸非放寬了心望著他,這個導師無可挑剔,那個丫頭可以多學一些。
正這麼想著,突然感到背後有人拉了自己一把。
一回頭,居然是趙洪磊。
這是全行業裡最大最隆重的盛會,牛鬼蛇神齊聚,趙洪磊瞅見方馥濃不在戰逸非身邊,便覺得這是個接近自己前任老闆的好機會。
他也在展位外挺遠的地方旁觀了會兒,因為身為銷售總監的自己離開了,覓雅的銷售班底徹底大換血,當初被他擠走的女人重又回了來,顯然幹得有聲有色。
虧這個女人還曾經指著自己放話,這個公司有我沒他!
“戰總!”趙洪磊低低喊了對方一聲,又伸手去拽對方的胳膊,“借一步說話。”
“你還來幹什麼?”戰逸非稍稍離開展位一些,衝著對方亡妻與女兒的面子沒有幡然作色,只是冷淡地別過眼睛,“該還你的,這段日子你自己也沒少拿,我們已經兩清了。”
“老闆,你一直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資訊,所以無論如何我只好自己跑一趟。我這次來不為說別的,就是來給你提個醒。方馥濃這個人……”周圍很嘈雜,可趙洪磊還是很小心地壓低了聲音,“方馥濃這個人不可信!老闆,你不用我沒關係,可那個人你也不應該用!”工作不是不好找,這麼舒服來錢又快的工作真心求之不得。但他這回只是為洩憤而來,損人不利己是所有小人的通病,我不好過,也絕不讓你舒坦。
“你們的私人恩怨我不想聽……”
戰逸非還沒把話說完,趙洪磊就打斷了他:“他欠了一筆錢,很大一筆。估計是高利貸還是別的什麼,反正肯定不是好惹的人。我親耳聽見他接了被人催債的電話。方馥濃來覓雅工作絕對是居心不良,甚至我覺得他這麼刻意又討好地接近戰總你,也是為了騙錢還債!就拿過幾天就要結束的上戲‘微電影節’這個活動來說……”以己度人,他馬上就推算出姓方的小子在這筆投入中玩了什麼貓膩,“我敢說,三百八十萬的贊助費,方馥濃至少貪了一半!”
一言不發,戰逸非將一雙薄唇抿出刻板的線條,狹長眼梢微微上挑,眼裡全是不信任的神色。趙洪磊知道自己不可能僅憑三言兩語就打動對方,索性不管不顧豁出去,自揭了老底。
“化妝品報那個記者,那個開口問我們要三百萬的人,我認識……方馥濃使詐要挾他,所以他把三百萬全數還了,可那天方馥濃拿回公司才一百八十萬……”
趙洪磊說出這番話自己都嚇了一跳,就如同他發現方馥濃斬釘截鐵要開除自己時一樣驚訝。他曾經深信不疑,以這個男人的玲瓏圓滑絕對不會冒著魚死網破的風險,把自己逼上絕路——他們同樣為撈錢而來,又互相拿捏著對方的把柄,即使最終沒有攜手合作,也不可能由其中一方率先打破這份微妙的平衡。
這傢伙怕是想不到,方馥濃為了讓他滾蛋沒少下功夫,還是床上功夫。
他姓趙的不走,覓雅就是死水一潭,難以盤活。
戰逸非慢慢轉過眼睛,眼神更厲,聲音更冷,“你說……你認識那個記者?”
“是啊,我認識。戰總如果不信,我可以把那人叫來對峙——”
還沒等對方把話說完,戰逸非就揪起這傢伙的領子,勒得他兩眼瞪大,喘不上氣——
“我一直以為你只是個貪財的小人,沒想到你他媽是個狼心狗肺、吃裡扒外的王八蛋!”音量壓低,音色冰冷,戰逸非恨得牙齒都在打顫,如果不是身處人山人海的展會現場,他極有可能直接動手,擰斷這人的脖子。“是你讓那個混蛋跑來敲詐,也是你在公司裡煽風點火引起了混亂!你想把覓雅搞垮嗎?你知道嗎,就憑你剛才那些話,我完全可以告你商業欺詐,讓你去監獄裡待幾年!”
趙洪磊脖子被勒得緊了,想到對方怒極之下真有可能清算舊賬,趕緊慌張地解釋著:“我……我也是跟姓方的那小子鬥氣……我沒想那麼多……”停了停,他突然沒前沒後地來了一句,“覓雅太小了。”
覓雅太小了。
戰逸非微微一愣,鬆開了手,趙洪磊便趁熱打鐵又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