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3/4 頁)
自己,故意先讓對方攻擊自己。趁著嚴欽攻擊得露出大片空擋,戰逸非忽然一下返身,用手摁住他的脖子,將他的腦袋狠命撞上床沿。手臂使盡全力,一連猛撞了幾下,床沿上也留下了大片血跡。
嚴欽痛嚎著還想起身反擊,已經被對方用肘彎勒住了脖子。
“你去死吧!”戰逸非一再收緊肘彎,被緊勒的男人拼命掙扎,這三天的屈辱讓他滿眼殺氣,理智全無,一心只想要對方去死。
“非非,小心肝兒……你勒得我……好舒服啊……好舒服……”一張臉已經漲成了可怖的血紅色,嚴欽兩手並用,想推開戰逸非讓自己喘上氣,可嘴裡卻一刻不停地吐出激怒對方的話,“我就喜歡你這樣……誰惹我我也會……弄死他……我們是一……一樣的……”
就在嚴欽翻著白眼幾乎斷氣的時候,戰逸非突然鬆開了手。
嚴重的供氧不足讓嚴欽栽向了地面。他滿臉是血,還狂笑著說:“我早知道……我的非非跟我是一樣的!”
“我們……不一樣。”撿起衣褲迅速穿好,戰逸非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男人,以一種不知憐憫還是厭惡的態度留下一聲,“神經病。”
走了。
一排排紫葉李被齊整劃一地連根拔起,取而代之的將是更雄偉挺拔的歐洲七葉樹。這裡算是上海為數不多的瘠薄之地,但一路望過去,沿街的民房與商鋪都在拆遷,或是正在建地鐵,或是正在建商圈。
戰逸非知道嚴中裕一定沒花多少錢就吞下了這裡的地皮,一線城市的黃金地段已被資源佔盡,正業集團卻一刻也不會停止擴張的步伐。它能比任何人都提前“預知”國家的“禁墅”政策,一舉佔領越來越稀缺的高階別墅市場;它也有能力聯姻中超聯賽,以“足球”為幌子堵住悠悠眾口,名正言順地向政府“圈地”。
急於轉型的榕星舉步維艱,八方打點依然拿不到像樣的地皮,原本的六十億資產縮水大半,而正業集團總資產突破四千億指日可待。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正業集團的體系化運作已經非常嫻熟,每個城市幾乎都有它的成功樣板。可以預見的是,待地鐵線路全線開通,待以正業廣場為主的周邊設施全部興建完工,這兒的房價翻三番都不止。
富人益富,不費吹灰之力。戰逸非不由冷笑,真是笑話。
上午的日頭曬得人昏昏欲睡,他搖搖晃晃地往前走。在體力不支倒地之前,總算在稀稀拉拉樹蔭下看見了一家小賣部。
小賣部的女人瞧見一個帶傷又帶血的高大男人向自己走來,嚇得幾乎要即刻關門。
在她關上門前,戰逸非用手扶了一把小賣部的玻璃櫃,請求地說:“能不能……能不能讓我打個電話……”
女人覺得這年輕人態度誠懇,眼神看著莫名令人心疼,到底沒把他趕出門去。
戰逸非馬上撥出了一串早已爛熟一心的號碼,他現在只想給方馥濃報一聲平安,想聽一聽他的聲音。
他想把對嚴欽說過的話對那個男人說一遍。
就在最後一個號碼即將摁下的時候,他忽然從玻璃櫃上看見了一張臉,他自己的臉。
覓雅總裁被這個糟糕透頂的傢伙嚇了一跳,他看上去像經歷了一場戰爭。一側顴骨留下大片傷口,那側眼睛似也腫得睜不開,臉孔很髒,衣服更髒,還皺巴巴的。戰逸非莫名感到手足無措,嗅了嗅身上的汗餿味兒,又用袖子使勁擦了擦臉,可那些髒汙好像已經循著傷口紋進了面板,幾乎扯下自己一塊皮來,也仍不見臉變得乾淨。
戰逸非馬上提醒自己,不能以這個樣子出現在方馥濃眼前。他還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這些天去了哪裡,幹了什麼。那個男人笑得那麼漂亮,自己不能總是那麼不夠好。
他想把自己洗剝乾淨,撅起屁股或者張開腿,讓他狠幹自己。
但不是今天。
男人的自尊心讓他決定將這幾天的經歷徹底抹掉,當作一個噩夢醒了就好。
重新撥出了妹妹的號碼,可那小丫頭遲遲沒接電話。戰逸非能背出的號碼沒幾個,思來想去,只得給另一個人打了電話。
——小唐,是我。你還在上海嗎?
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覆以後,戰逸非放心了,將自己的方位報給了對方。
掛了電話,戰逸非空嚥了口唾沫,又對著小賣部的女人作出請求:“能不能……能不能……”一句簡單的話說得結結巴巴,他從未乾過乞討的事兒,“能不能……給我一瓶水……”
卸盡最後一點力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