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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長著顯眼胎記的大嬸,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葉浣君斜眼看了對方一眼,心想,就你那歪瓜裂棗的表侄女也想配我家馥濃?異想天開也得有個限度不是?心裡這麼想了,臉上表情擺的也不客氣,葉浣君聳一聳肩膀,不冷不熱笑一聲:“我急什麼,我侄子這麼帥,多少有錢人家要他倒插門,他自己不樂意罷了。”
另一個大嬸接話:“是啊,名校畢業又長得帥,按理說不應該啊。你的侄子……該不會喜歡男人吧?”
“你瞎說什麼?”葉浣君扔了一張牌,嗓門也大了。
“你還別不信,現在的小年輕就流行這個。你還記得以前在咱們弄堂裡開小賣部的張老頭嗎?他家孫子,那個小張,據說前陣子把一個男人帶回了家,被他爸把腿都打斷了……”
“我也聽說了,不過那個小張打小就是個二椅子,那小身板比姑娘還纖細,走起路來一步三扭,頭上還別髮卡。”胎記大嬸誇張地打了個冷戰,又搖了搖頭,“可你家馥濃不像啊,挺爺們的一個,應該不會真的喜歡男人吧?”
“去你的!他早些年都快結婚了,喜歡男人還能結婚嗎?”這話越來越不像話,李浣君罵了一聲,可心裡卻越來越覺得有些擔心,電視裡那些美妝老師、美容達人,十個裡頭十個娘炮,方馥濃幹這行以後少不了得近墨者黑,最近這些日子真是一點動靜聽不著了。
一點不記當年的仇,她想起李卉留給自己的名片,認定了這丫頭就是自己的侄媳婦,跑不了的。
離開一群聒噪女人,方馥濃只想尋個清淨,想了想,沒哪裡比祥雲劇場清靜,沒誰比小宋溫雅。
小宋知道這兩個男人鬧掰了大半,還沒等方馥濃開口,就說自己把地方都收拾好了,他隨時能過去住。
女孩子都沒那麼細軟的心思。方馥濃大方謝過,卻聽見對方又邀自己一起登臺。
按理說這個男人身板絕不纖細,五官也太挺括有型,扮花旦只是將將合格。可有些人天生風情,玩什麼都像模像樣,小宋為此辨不出戲裡戲外,也就情有可原了。可方馥濃唱戲就是玩票,他這會兒肺壞了,講話都疼,更別說唱戲。何況他自認現在這心理狀態扮不了戲,一扮便是頂頂惡劣的潑婦窯姐。
他本以為自己百毒不侵,再大的挫折也不過是蹭破點皮肉。
倒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捱上一刀,還不輕。
人家叫他“方總”、“方老闆”他一概含笑答應,閒來就在劇場裡聽戲,偶或也與小宋對對嗓子,溫妤過來的時候,正巧見了這幕——
一會兒就要開戲,小宋已是一副小生的俊俏扮相,方馥濃仍是穿得休閒,伸手將對方那稍稍歪斜的紗帽掰正,忽又與他對視一眼。
手指在對方上了妝的臉上輕刮一下,他眉眼一挑,嗓音拖出了花腔,“宋老闆,好盤目啊。”
這一眼,雜花生樹,將一個男人的皮相之美髮揮得淋漓盡致。
即使是蓋著濃厚的粉妝,也能看出小宋的面部肌肉不自然地顫了顫。溫妤在門口瞧他一陣,無奈搖一搖頭,暗自笑在心裡:這個男人真是個禍害。別說阿非那孩子老實純情,縱是心眼再多出幾倍,也還得被他吃得死死的。
方馥濃抬起眼睛,看見了佇在門口的女人,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阿非跟我說的,他猜你在這兒,他其實也想過來。可那個叫邱岑歌的畫家到上海了,馥木之源的廣告他要搶在對方手術前拍完,他實在抽不出時間。”
溫妤沒進門,倒是方馥濃走了出去,與她在院子裡走了走。儘管在法國的時候交流不多,可方馥濃仍然對這個女人印象極好——溫妤就是這樣一種女人,別說娶著是莫大的福氣,光是見一眼也能令風住雨霽,令人靜觀其美。
溫妤說:“新品牌上市的關鍵時候,公關先生怎麼能不在?”
“誰管那個笨蛋。”仍在氣頭上,態度很明顯:那小子的死活也我無干。
“他告訴我他也想選你的方案,只是……我細問了,可他支支吾吾不肯說明白,我想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溫妤有心當說客,笑笑說,“那孩子心眼太軟了,你別看他平日裡又冷又橫,其實老實純情得不得了。你不也覺得他這樣挺可愛嗎?”
方馥濃不說話,心說他也就床上的時候可愛點。
“我在阿非十幾歲的時候就認識他了,他那時候可沒現在這麼高,也沒這麼帥,扔在人堆裡毫不起眼,就一雙眼睛特別好看。我剛認識他那會兒還以為他討厭我呢,常常是我說三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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