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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想什麼人情的時候他已經進去了,肖與凡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他在百花路的國色天香那兒等你。”
我頓了一下,想千漣說的不假,他真不是來吃我這頓飯的,他是陪肖與凡來的,而肖與凡來這兒,又是蔣沐安排的。心裡到底有些惋惜,還以為千漣會給我這個面子。白千漣就是白千漣,愛恨分得清清楚楚。
我嗯了一聲,出了飯館,攔了一輛黃包車,說:“百花路,國色天香。”
國色天香是南京城裡規模畢竟大的一家花店,所賣之花應有盡有,還有一些舶來的花卉,那些是我沒見過的,也不認識,但花卻美的心醉,所以當我一下車,透過玻璃窗看站在一片不知名的花朵裡的時候,我心裡莫名地一顫。
他穿著黃色的軍服,身姿挺拔,骨骼分明的手裡捧著一朵淺粉色的花朵,而他腳下,身旁,全是一片粉色,他微微低頭去聞那花香,我瞬間都覺得那花香穿過了玻璃圍繞在我身旁。
這裡有一隻猛虎在細嗅薔薇。
我看得入神,站在玻璃窗外半天不動,他似乎看到了我,扭過頭來對我一笑,然後招招手,示意我進去。
我這才動了腳步,推開玻璃門進去,花香撲面而來。服務員還未走近,蔣沐就走過來,拉著我說:“到這邊來。”
拐過一片高大的盆栽,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紅色———西方人眼裡代表浪漫、熱烈愛情的玫瑰。
這東西我也收過,大概是哪個聽戲的姑娘小姐送的,不過也就一兩朵,混在一堆送來的東西里,我基本沒怎麼管過,突然見到一片紅讓我眼睛有些不適應。
蔣沐笑道:“好看吧?我買下來送你好不好?”
我啞然失笑,又說:“我怎麼拿得回去,拿回去了又往哪裡放。”
蔣沐思索是滴摸摸下巴:“也是……”
然後他伸手捻了捻一朵玫瑰的花瓣,“那我把這裡買下來,就有地方放了。”
我笑他:“你瘋了。”
“哪有。”蔣沐委屈似的看著我,然後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來,塞到我手上,“這個你收著。”
我疑惑地開啟那張紙來看,看到上面數字的瞬間就嚇了一跳,我忙道:“你這什麼意思?”
蔣沐繼續捻花瓣,隨口道:“這支票你收好,以後說不定用得上。”
“可!”
“我又用不上,我靠命吃飯不靠這。”
我啞然地看著他,他卻突然正色了,低聲道:“如果哪天我們分開了,你只要知道我在那裡,就用這些錢來找我,有這些錢即使我在國外,你也能找到我。”
他平白無故為什麼要說這些,我握著支票的手有些發抖。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蔣沐突然笑了,說:“哎呀,其實也沒什麼啦,我就是以防萬一嘛,沒有這個‘萬一’我們就拿這些錢出國,過二人世界!哈哈。再說,錢嘛,本來就應該媳婦管。”
他……我已經分不出他說的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了。我正杵在錯亂中,他突然單膝跪在了我面前,一隻手把玫瑰花拖在中間。
我愕然:“你做什麼,讓人家看到……”
“青瓷,嫁給我吧。”
我說不出話了。他卻看起來很正經,只是六個字,卻化作了萬語千言。
蔣沐的眼神看起來很真摯且溫柔,我不知道我是應該惱還是應該喜,畢竟我又不是女人,被別人求婚到底是太奇怪了。
“我是認真的。”蔣沐又開口。
嬌豔的玫瑰如同我綻放的心,我不知所措:“你,你快起來……”
蔣沐不動。眼神炙熱難當。
“我……”
“啊,這位先生……”突然出來服務員的驚呼。我駭然,蔣沐很隨意的站起來,拍了拍袖子,對服務員說道:“怎麼了?我在做求婚演練。”
“沒什麼。”服務員說。
蔣沐低頭把手裡的玫瑰花花瓣扳開,裡面有什麼東西閃著耀眼的光芒。蔣沐取出來,竟是一枚純銀打造的戒指。
蔣沐把玫瑰遞給服務員:“把這個給我包起來。”
服務員拿著花離開了,蔣沐便過來,扶在我耳邊道:“千萬別當我是演練,我可是認真的。”
我臉一發燙,又覺得食指一涼,抬手一看,那隻戒指就戴在我的手上,不大不小,合適得很。
蔣沐笑道“結婚戒指,你可要收好。”他一邊說一邊抬起自己的左手,食指上亦有這樣一個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