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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去撿,剛把懷錶握在手裡就聽見“嘀!嘀!”
急促到我還來不及反應,只見那輛車直直地向我撞來,而大腦一片空白。
就在這刀光火石之間,身體突然被一個用力拉了回來!
“你不要命了!”
是蔣沐。在人群的一片驚恐中,他拉著我的手腕,戾氣四溢。
我驚魂未定,心嗵嗵直跳,沒有力氣去擺脫他拉著我手腕的手。另一隻握著懷錶的手也僵在半空中。蔣沐叱責道:“馬路怎麼能隨便去撿東西,你是三歲半不懂事的孩子嗎?”他說完就低頭去看我有沒有被車劃到,一個低頭,第一個看見的,只是我緊握著的手。
蔣沐一愣,他應該立刻猜到了那是什麼,卻還是猶豫一下才慢慢地雙手握住我手,把我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裡面的東西就暴露得越來越完整,“你這是……”
我立刻重新蜷起手指,卻被他強硬地掰開,我真的很難為情,這樣不也暴露了我的心思嗎?不是又要被他笑話了嗎?
“青瓷……”
蔣沐低聲地叫我的名字,然後看著我,我竟然在他眼中看到了不忍,他輕聲說道:“想著卻還要相互譏諷的日子太難熬了,青瓷,我們別吵架了,以後都不吵了。”
只是短短的時間裡,我喜到悲,由悲到喜,原本百味交雜,漸漸地澄出甜來,終覺得不真實,看著蔣沐緊緊握住我手腕的手,我罵道:“混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一章 只可惜朝朝暮暮
蔣沐送我到戲園子外,他停下道:“我就不進去了。”
我道:“好。”
恍然記起答應師哥的事沒辦成。“都怪你,我忘記買那筆了。”
“小東西,回頭我讓人給你送過來。”蔣沐笑了兩聲,“快進去吧。”
我想那也可以,抬頭多看了他兩眼才轉身。
“誒”
我回頭,“怎麼了?”
蔣沐眨了下左眼睛,“今晚我有事,明晚我過來,記得給我開門。”
我疑惑:“晚上嗎?”
“嗯,晚上。”
“白天不過來怎麼要晚上過來?”
“晚上有情調嘛。”
我語塞,愣了愣才道:“不給你開門。”
次日,起了個早,今天有三場戲,不快點就趕不上了。同一路人趕到戲樓,第一場開鑼就是我的戲,上妝的時候師哥過來說我看起來終於有點活氣了,不用胭脂臉有些許紅潤,我笑笑說大概是心情舒暢了緣故。
師哥說,我就不知道你成天不高興個什麼?趕緊吧,戲快開鑼了。
師哥自然不知道我為什麼喜為什麼憂,更不能讓他知道。無論怎樣,至少有些力氣唱戲了。
第一場戲唱得相當漂亮。
下了場,才坐下,經理就湊過來遞給我一封信,“青瓷,你的信。”
我看了看雪白的紙面,沒有地址亦沒有姓名,我問:“誰送來的?”
經理道:“不知道,送信的人只說要你親啟。”
我接過信,然後坐在廂位上,啟來封口,從信封裡抽出信紙,開啟來粗略地看了看,有些字不認得,但大致也能看懂這封信的意思,落款是邵禾。
我笑了笑,把信紙摺好放回信封,又把放在妝臺上的紅蠟點燃,在被開啟的封口處滴上幾點淚蠟,吹熄了蠟燭之後,把信放在了鏡子後面。
夜裡原本想早些睡了,又記起蔣沐的話,想他是不是真的要來,斟酌了一陣,想還是等等,如果再等等他沒來我就睡了。
總想著再等等,再等等,結果一等既然等到了十一點。我開啟門看,今晚月色明朗,照得園子亮堂堂的,不要那幾盞掛著的煤油燈也看得清清楚楚,園子裡靜悄悄的,各屋都滅了燈睡了。我想要不去大門外看看,對,不去開門,難道要他從牆外翻進來嗎?
我就趁著月光去開門,繞過右廊,還未走近,聽到門口有響起,聽起來是開門的聲音,我又近了兩步。看那個門口的背影,是千漣。
我再近了些就到了他的身後,我拍了下他的肩,“這麼晚了,你去哪兒?”
千漣嚇了一跳,回頭看著我的臉看了許久才認出我,立刻叫道:“別碰我!”
我只好收了手,又道:“我只是想問你要去哪兒。”
“不用你操心!”他那個語氣,只差恨不得拿口水淹死我。我也沒有什麼理由去管制他,就看著他開啟大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