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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你自己喝吧,我喝不下。”
蔣沐“嗯?”了一聲,說:“怎麼了?生氣了?我就是想讓你知道他沒事,你不用惦記他那點傷,你看,他明天不又要回去唱戲了?”
“你不懂。”我甩了下手臂,甩掉蔣沐的手,“他雖然肯回去唱戲,但他的傷是刻在他心裡的,只要那傷還在,我的心裡就還有種東西縈繞不散。”
說完我就抱著琥珀往樓下走,蔣沐就追了上了。
“你別啊青瓷……”
蔣沐終於追上我,拉著我肩膀把我扯回來,“是我錯了,是我自作聰明,青瓷你別生氣啊。”
我想說我又沒有生氣,蔣沐卻前開口道:“那你要走,也得把琥珀還給我啊。”
他說完,我把琥珀一把塞進他懷裡,“誰希罕你這隻破貓!”
“誒,這是我們倆的貓,哪是我一個人的,誒,青瓷!青瓷!”
我不理他,賭氣似的走在前面,他跟在我身邊喋喋不休:
“我不是說這貓。”
“我是說,我的意思是你不在我得有個念想不是。”
“琥珀在我看見他就等於看見你了啊。”
“青瓷你聽不聽我說啊?”
……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八章 臺上臺下兩場戲
那日蔣沐帶我茶樓後我倒也沒有生氣。確切的說是我哪裡有氣可生,失手推千漣的是我,我哪裡有氣可生。
千漣果然回來唱戲了,師哥看起來挺高興的,他親自為千漣送了戲服。千漣回來唱戲那一天我站在一旁看著師哥為千漣上妝,小心翼翼地貼耳旁的鬢花,那兩朵絨花師哥換過,換了朵大一些的,他慢慢替千漣戴上,看著那花剛剛遮住那道疤的時候,師哥像是大大鬆了口氣,誇道:“漂亮!”
是啊,好漂亮。
我自己對著鏡子有些心不在焉地化妝,又記起蔣沐說晚上來接我去電影院陪他看新出的影片,更有些恍惚。
今天唱的是還是《聞樂》。
“縹緲中,簇仙姿,宛曾覘。”
“聽徹清音意厭厭,數琳琅琬琰;數琳琅琬琰,一字字偷將鳳鞋輕點,按宮商掏記指兒尖。”
臺上抖著長袖,字正腔圓:“暈羞臉,枉自許舞嬌歌豔,比著這鈞天雅奏多是歉”
臺下叫好連連。看著臺下拍著巴掌吼好的票友,從樓上看到樓下,從左邊看到右邊,一個個“好”字從四面八方湧過來,圍繞著我的是從不同人口裡說出來“好”,太太小姐,老爺少爺,或者只是普通人,他們只是說了一個字,對我卻如同甘露,如同碳火。
但我也知道,等有一天,我容顏看去,嗓音喑啞,或許連這些我也留不住。
“只誤了你把枕上君王半夜兒閃。”
後臺。我取下鳳冠的時候千漣上了臺。我抱著鳳冠愣了愣,然後剛把鳳冠放在妝臺上的時候,就聽見經理過來說道:“葉先生來了。”
“讓葉先生等等我,我卸了妝就去。”
“哎,好。”
卸了妝,在後臺門口看見了葉先生。他手裡提著包,皮鞋不像往常一樣光亮,蒙了層灰,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見我出來,他兩三步就跨了過來,看著我扶扶眼鏡,“幾日不見了……”
我搖頭,笑了笑,“可不是幾日,是十多天了。”
葉先生解釋道:“有事出差去了,一忙就忘了時間。”
我嗯了一聲,“葉先生你最近忙什麼這麼忙呢?”
“青瓷,你臉色有些蒼白。”葉先生直接道。
我一呆,摸了摸臉,笑道:“是嗎?”
概是因為最近睡得不怎麼好。”最近確實睡得不好,不做夢,但睡得很淺,稍稍有一絲動靜就會被吵醒,再睡下去又覺得神經崩得很緊睡不著了。
“唱戲太累了嗎?還是……”葉先生靠近了些,“我一回來就去戲園子找你,沒有找到,卻聽他們說你和千漣發生了矛盾,這事……是不是真的?”
我笑了一下,“葉先生你心裡都有數了還要問我嗎?”
“我想聽你說。”葉先生又問道:“是不是真的。”
眼睛又開始乾澀,從來沒覺得葉先生也會這樣欺負人,蔣沐也許不瞭解我,可葉先生先生如果說他不瞭解我那就是扯謊。他明明知道這些是我的傷疤他還要讓我自己去揭一次,我有些生氣,更多的確實難以言喻的傷痛。
“是!是我推的他!是我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