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3/4 頁)
,我看得入神,蔣沐在一旁幽幽道:“你想回去嗎?”
我只顧著看信,打心底高興,下意識地“嗯”了一聲。
我“嗯”一聲後,蔣沐又沉默了,但摟著我的手卻不松,待我看到最後一行,他又道:“我不想你走。”
我一愣,默默地摺好信收到信封裡,低著頭看著信封,用手指輕輕在上面摩挲,我低聲道:“蔣沐,我……”
“你看這花開得好漂亮,我就說會開吧,當初你還反駁我。”蔣沐突然打斷我的話,笑著拿手戳了戳我的額頭,然後把我的頭按在他肩膀上,坐著的長椅鞦韆微微地晃起來,如同搖籃,蔣沐閉上眼,輕聲道:“青瓷,你聞,好香啊。”
我卻覺得苦澀。良辰美景,卻終有花謝殘紅的時候,念一個人卻遠比看著花謝更讓人心疼。我閉上眼,蔣沐在我耳邊的呼吸如同狂風,席捲了我的全部。
信被我小心地放在了枕頭下,而蔣沐連午飯都沒有吃就匆匆離開了別墅,我思索著應該給師哥回封信,也好見他放心。於是去了蔣沐書房,拿著蔣沐笨重的鋼筆頓了半響才寫下了一行字:師哥,我一切安好。
一行字寫下,心裡就湧出千千萬萬的話:就是不知道你和葉先生怎樣,替我謝謝千漣,就說我念著他的好,不必擔心我,蔣沐他對我很好……
剛把“好”字寫完,門就開了,張嬸站在門口有些忐忑地搓手,說:“柳,柳先生,肖副官在樓下,麻煩您下樓一趟。”
我心裡由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把信摺好夾在書頁裡出了房間,只是站在樓上往下看,就看見了肖與凡和他身後的黑衣警察。
我下樓,肖與凡看了看我,走到我身邊,對我俯耳道:“你先和他們走,不必擔心,少將已經安排好後面的事了。”
我一驚,乍地看了一眼肖與凡身後的警察,個個滿臉戾色,黑色的制服如同無常,我一時啞然,然後直覺手腕一涼,明晃晃地手銬就銬在手腕上。那長得黑漆漆的警察對肖與凡一鞠躬,說:“多謝肖副官,人我們就帶走了。”
肖與凡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那警察又對其他人吼倒:“帶走!”
對於坐牢我也是過來人了,認識蔣沐後沒少坐牢,這牢坐著坐著就如同坐在家裡沒什麼兩樣了,只是這回我不知道蔣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說他要護我,而如今卻把我推進了警察局,霎時間我就變得能任人宰割了。
夜裡,牢房裡燈光昏暗,狹小的空間裡有些悶,唯有牆壁上開著的小窗戶隱隱漏進幾縷淡藍的月光顯得有些生氣,我就坐在冰涼的床上看,看著看著月亮越升越高,直到看不見了。桌子上擺著的茶水裡漂浮著從牆上面落下的灰塵,我不渴,也不打算喝,我也不覺得餓,似乎什麼感覺都沒有,呆到麻木。
警察局裡有人過來告訴我說明天要開庭審理我打了美國使者這事,讓我在法庭上言辭坦白,不要想逃避。我隨口應和,心裡卻沒記下,只想今晚估計會有人來找我,於是我便開始等,可直到從那扇小窗看到天邊的魚肚白也不見有人找我。一夜不眠後上了法庭。
牢坐得多,上法庭還是頭一次。警察把我帶到被告席,我抬頭看,只見四五米外的高臺上坐著個大腹便便的法官,身後的牆壁上畫著國旗,嚴肅而威武。那個洋人沒有來,原告的位子是坐著的是那洋人請的律師,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其實他就是不露出這副表情人人也知道這場官司誰輸誰贏。
我驀地覺得心裡一顫,似乎身後的觀看席中有人在看我,兩道目光灼灼,把我背燒得發疼。但我不能回頭,只能看著前方。
法官拿著錘子敲了敲,喊到:“肅靜,肅靜。”
身後的觀看席慢慢靜了下來,大廳中中有法官一人的聲音在迴盪:“今日開庭,審理喜褔戲班花旦柳青瓷毆打美國大使喬尼先生一案———”
“被告柳青瓷,4月7日下午,喬尼先生請你去使館唱戲可有此事?”
我說:“有。”
“那你可承認你於當晚毆打喬尼先生並且逃走一事?”
我回答:“我承認。”
“那你出於何因要毆打喬尼先生?”
“我……”我一愣,慢慢閉上了最,牙齒咬得下唇發白。那一晚的回憶重新衝進我的腦海,戲弄,嘲笑,羞辱……讓我如何能開得了口。
我低下頭:“沒有原因。”
“柳青瓷,”法官的聲音提高了些,“你有冤情大可以直說,我們會按憲法給予你應有的公道,同時,你也必須坦白,在憲法面前,隱藏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