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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城。來時的路也罷,常停留的安心之地也好,以及夢裡早已失去蹤影的故鄉被
自己的選擇如同雨滌塵埃般地一點點地帶走。阿誠怎麼會不覺得惘然?就只是想
抓住一點點擁抱時的溫暖,竟不顧一切,包括錯和對,得與失,將來及現在。
他想逃,挪動站得麻木了的腳,一步步向前走,想離身後的人遠一些再遠
一些。
馮宣仁一怔,隨即跟上,快步靠近如傀儡般移動的身軀,伸過雙臂把他緊
緊抱住,引來的反抗,他沒有理會,加固手臂的囚牢,好似在雨中的肉搏戰,慘
烈又無法讓人忽視肢體相觸時的體溫。
“放開……”拒絕總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讓人難以堅信。
“阿誠,不要這樣。”聲音因寒冷而沙啞卻蠱惑人心。終於停息戰鬥,聞
得到彼此的喘息聲,阿誠側頭看向呼喚自己的人,得到焦枯而帶有涼意的吻,落
在眼上、鼻上、唇上,帶著氣息不穩的膠著,足可以讓他麻醉。
接下來是唇舌的交戰,帶著雨水的清苦味道,被狂亂情迷漸漸沖淡,留下
纏繞不清的情慾在吐吞翻騰間醞釀。箍住腰際的手伸向阿誠的衣衫口袋,掏出那
把鑰匙,馮宣仁結束深吻,手臂向上一揮,鑰匙向高遠處飛去,落向混沌的江面,
無聲無息,阿誠的退路被截斷得水波不驚。
“走吧。”
攬過人向車子走去。
好冷……
抱緊身軀,水淋淋的衣服貼在身上吸著熱量,阿誠把自己蜷屈在車位上,
瑟瑟發抖,激憤的情緒發洩過,也讓滿身的熱量也一併傾光。
馮宣仁鎖緊眉頭,用眼角瞥著,心疼但愛莫能助,自己同樣一身水,而且
傷口還在隱隱發痛,這場雨淋得他終身難忘。
怎麼會不在乎?如果不在乎的話,何必煞費苦心留人在身邊,又因為害怕
沉迷而送走又不惜手段追回來。相思成災,病入膏肓,連理智的自救無力到欲蓋
彌彰似的可笑,人一至眼前,全面崩塌。只是這種話,他現在說不出口,他要他
安心,需要理由。
當初的挑逗好象孩子的玩火,不想有一天那美麗的火苗成勢逼向自己,才
發覺自己不能有被焚燒的理由,卻不願放棄被火勢包圍的慾望。
面上假裝的平靜壓不住心的紛亂。馮宣仁一言不發地駕車,始終注意身邊
已經閉起雙眼把自己抱成一團的人。
車子開得飛快,在冷清的午夜街頭飛馳,濺起不小的水花。雨景中星點的
燈光朦朧得像雙雙慵懶的目光,已經放棄對這個世界的關注,不再透徹得令人不
敢面對。
“下車。”
因過份的激動而睏乏的阿誠聽見聲音睜開眼睛時,方才發覺車子已經停住,
但這明顯不是介亭街,更不是熟悉的庭院前。抬頭望前,“亞星高階旅館”的燈
牌懸在眼前,霓虹燈閃爍像個夢幻在水汽中暈化,似在眼前又似在天邊。他莫明
地心慌起來,霓虹輕微的“滋滋”聲在耳邊誇張成轟轟巨響,遮蓋了一切其它聲
響,包括馮宣仁在櫃房口登記,和夥計的交談,對自己的詢問,他都無法聽見,
迷糊地跟著進了房間,門被一關上,腦海中的轟轟聲立即停止,一片清冷的寧靜
中恍若大夢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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