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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確實挺難辦,好在還沒走到那一步,各自的底線依然固守,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打破。
“你打算去看他了?”謝風默了一會兒忽然問,張小陽的事他知道一些,卻從沒向徐海深究過,有些疙瘩不能輕易去碰,他明白的。
“不知道,”徐海笑笑,“就當來散心吧,好歹離他近一點兒,”
謝風嘆口氣,“我說哥們兒,那事真不是你的錯,你們那會兒才多大,能控制的事情有多少,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嗯,不說了,國際長途貴著呢,”徐海說完搶先掛了電話,抬頭看看天,過去要是老過不去怎麼辦。
從小學起徐海和張小陽就在一個學校唸書,初中,高中,連著十二年的同學加死黨。按張小陽他爸的話說就是這倆娃已經到了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境界。有時候徐海打電話到張小陽家,張叔還以為自個兒兒子打的。人說不一樣的人處得久了會慢慢變得相似,這種變化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說話方式,動作習慣,都會在潛移默化中改變。
所以當張小陽說出我喜歡你的時候,徐海在不到三秒的時間裡就適應了這種改變。擠在張小陽的單人木床上,徐海第一次親了他。男孩的嘴唇不似女孩那樣柔軟,卻透著股陽光渾厚的味道。隔著薄薄的棉內褲,兩人的身體牢牢貼在一塊兒,有些說不出口的話,行動是最好的表示。
於是那夜在沒有空調的房間,燥熱蟬鳴的夏季,只用力擁著彼此的身體,情不自禁的摩擦糾纏,慾望便洩在了床單上。
徐海還記得當時張小陽的表情,縮在自己懷裡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眼裡流露慌亂的驚恐,卻又掩不住巨大的狂喜。他說,徐海我喜歡你,早就喜歡你了。
那時候的張小陽的確像只貓,溫順的收起爪子,用軟軟的手輕觸徐海的肌膚,像過電一樣,詭異興奮的感覺不斷觸及神經末梢,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感覺。
後來怎麼就變了呢,徐海記得高考完那天,夜裡兩點有人狠狠敲打他家房門,正好他爸媽都回老家去了,就剩徐海一人。張小陽滿身是傷站在徐海面前,背上一條條用皮帶抽出來的紅印,幾乎皮開肉綻。
張小陽說我爸看了我的日記,知道我喜歡男生,他氣瘋了。徐海也懵了,一邊撩起張小陽的衣服給他上藥,一邊死死咬著嘴唇,道不出半個字。那些猙獰的傷口像網一樣困住了他,十八歲的年紀,能為喜歡的人做什麼。
沒有寬厚的肩膀為他擋風遮雨,沒有一分錢可以帶著他遠遠逃離,甚至連站在眾人面前承認張小陽喜歡的人是自己這回事兒,也沒有勇氣說出口。
那個時候,除了喜歡,他們一無所有。
到街邊買了份報紙,徐海拎著旅行包坐在露天咖啡店裡。密密麻麻的英文看得他頭疼,身旁不斷有人群穿梭而過,汽車鳴笛不時響起。有衣著暴露的金髮美女侍者端上一杯咖啡,徐海對她笑笑,卻見她從胸前衣襟裡拿出一張卡片,濃濃的香水味刺激鼻息,上面帶著情。欲的味道。
徐海禮貌的擺擺手,將印有電話號碼的卡片還給美女,拒絕了一場唾手可得的豔遇。
離張小陽越近頭上的緊箍咒便越緊,在萬里之外他可以肆意放縱,於聲色場所如魚得水。可在這裡,徐海只想靜靜坐著,心甘情願溺在那人撥出的空氣裡。哪怕還沒有做好相見的準備,知道他在就已經滿足。
三年裡,徐海第十一次踏上這片土地,卻沒有一次去見張小陽。
這個時候,他有了一切,卻不知是否還有喜歡。
單純的,僅僅因為喜歡的喜歡。
陳陽西擦著頭上的水走回房間,謝風已經睡著了,連著加了三天班,回家還幫大毛洗了澡,照他那脾氣不發火就算好的,所以陳陽西很識相地輕輕爬上床,不敢吵醒他。至於謝風口頭承諾要在床上弄死陳陽西的話,暫且留到明天再說。
謝風不愛和人擠一張床,這丫潔癖得厲害。可陳陽西不管,大學那會兒有幾回困得不行,腳都懶得洗就往他床上竄。雖然事後遭到謝風無比惡毒的言語攻擊和慘絕人寰的打擊報復,可陳陽西依然兩眼一閉,視若無睹。
夜裡空調忘了調高溫度,陳陽西讓涼風吹得全身起雞皮疙瘩。回頭一看,謝風熟悉的臉近在咫尺。摸黑下了床,陳陽西悄悄開啟陽臺門,大毛又讓他弄醒了,老大不情願的瞪著他,一副階級敵人的模樣,要不是晚上陳陽西非抽死丫不可,這狗跟徐海一個德性,都是大爺。
摸出手機發了半晌呆,最終還是撥通了徐海的電話,有些人雖說嘴上不提,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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