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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立馬拉下臉,
“讓你別買別買,怎麼每回都不聽啊,”
徐海咧嘴笑,“樓高,怕您二老不方便拿,我送貨上門還不樂意啊?”
張叔也沒話說了,嘴上埋怨,眼睛裡卻是笑的。趕緊和徐海一塊兒把東西搬進屋裡,又招呼他隨便坐,自個兒顛顛回臥室拿好茶去了。
飯桌上還是老樣子,張阿姨弄了一大桌好菜,倆老人一刻不停往徐海碗裡夾菜,一番折騰下來比打仗還累。
徐海足足吃了三碗飯,撐得不行,正準備幫張阿姨收拾碗筷,張叔先開口了,“徐海啊,小陽還和你聯絡沒?”
徐海微微一笑,“聯絡著呢,前天還打電話說他到布拉格出差去了,”
張叔沒再問什麼,笑意慢慢散去,轉身的時候徐海聽見他嘆了口氣。張阿姨比上回見到時又老了不少,她有糖尿病,好幾年了,去年在醫院住了一個月還是徐海請假去伺候的。
“你讓他照顧好自己,”張阿姨低著頭抹桌子,頓了一下,“別說是我們說的,”
徐海心有些涼,笑著應了一聲,“唉,我回去就跟他說,”
這麼些年還沒原諒呢,徐海離開張家的時候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幸虧二老還沒原諒,否則他上哪兒給他們弄個張小陽回來。
這天大的錯誤足足繞了七年,徐海靠著樓道牆點了根菸,仰頭苦笑。還得圓謊圓到什麼時候,他真有點兒撐不下去了。
張小陽啊張小陽,你丫沒死就趕緊睜開眼回來,爛攤子放這兒讓我一個人忙活,你睡美男睡得挺滋潤啊。
七年前徐海愛過一個男孩兒,具體說應該是七年多點兒,高三那年。愛不愛的,他現在也搞不清楚了,反正在那個有點混亂有點焦躁的年代,徐海沒拒絕那個男孩兒的親吻,相反丫還挺激動的。
當有一天和你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好哥們兒說喜歡你,一般人都得經歷震驚憤怒等一系列心理變化,再不濟也得小小憂鬱一下。可徐海不,他聽見張小陽說我喜歡你的時候高興得都快蹦起來了。
倆人穿開襠褲那會兒就在一張席子上比賽誰爬得快,倆人家對家,門對門,鬥過嘴打過架,泡過妞上過網咖。直到那層窗戶紙在某個夜裡被捅破,壓抑了那麼多年的感情一瞬間噴湧而出,兩個少年決定這輩子都要在一起了。
一輩子,那得多久啊。徐海吸了口煙,不耐煩的摁滅火星,一刻也不想等地朝樓下跑去。
張小陽,我沒等過你,你也別等我,要麼直接去死,要麼把那些過去通通收走然後消失!
車子停在陳陽西餐廳外二十米處,徐海看著謝風拉門進去,巨大落地窗背後那倆在幹啥他能猜出來,照這情形謝風是有所行動了。
沒過多久就看見陳陽西嘴咧到腦袋後頭跟著謝風出來,那丫好像在自個兒面前從沒這麼笑過,雖說挺溫順挺服帖的,可徐海就是看他不順眼,越看越像張小陽。
手不由自主按下了那串數字,徐海聽見一個很有磁性的男低音,強忍心裡的暗湧,笑著問,“Brain;張小陽醒了沒有?”
那頭愣了一下,輕聲說,“我剛給他擦完身子,還睡著呢,像只小貓,”
徐海點點頭,雖然對方也看不見,這什麼破比喻,老外就是老外。張小陽哪兒是貓啊,整個一獅子,當年可沒少往他身上留疤痕。
那些疤痕橫橫豎豎,從面板蔓延進心裡,撓得血肉模糊。
第五章
那個年紀,那兩顆年輕的心發生過什麼,徐海記不清了。只是那段記憶像被水浸泡的青苔,一開始很柔軟,等水汽蒸發,青苔脫落,只看見地上殘留一片褐色的土漬,然後輕輕一吹,連土漬都沒有了。
夜風颳得他睜不開眼,忽然有點酸澀,電話那頭Brain在喋喋不休著英文。說他昨天給張小陽買了床新褥子,很軟很乾淨,說他給張小陽唸了小王子,不知張小陽喜歡玫瑰花還是小狐狸。
眼眶不覺微微溼熱,徐海乾笑一聲,吸了口氣,隱去話裡的鼻音,“當然喜歡小狐狸,”那傻瓜從前說過的。
“等他醒了問問他吧,”Brain也低低的笑,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了幾句,Brain說他得去醫院拿藥了,這才結束通話電話。
等他醒,三年了,還得等到什麼時候。
陳陽西坐在謝風車裡脫下鞋伸出窗外迎風吹,說是散熱。謝風趕緊把固體清新劑蓋子擰開,加快香味蔓延的速度。
“臭蹄子拿過去點啊,”謝風甩他倆白眼球,這人也忒蹬鼻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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