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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蓮放文的臉色一轉，眼中閃爍著的是精明計算的光芒，“我相信，克萊斯特先生絕對是決定黑、白的人，嗯？”

“呵，蓮先生不也也一樣麼？”

克萊斯特挑眉一笑，倒是毫不吝嗇抬舉著蓮放文。

“哎，我年歲大了。魄力和野心也都被磨平了。而且，就算我真的還有那個氣魄和心思，也是時不我待，沒有合適的機遇和舞臺讓我一展抱負了啊——”

聽到克萊斯特的奉承話，蓮放文眼睛一亮，嘴裡卻不動聲色感慨著。

同樣領會到蓮放文的意圖，克萊斯特合作的順著對方的話繼續下去，又或者，從一開始，兩個人根本就是在朝著同一個方向進行，“如果說，現在就有一個合適的機會和舞臺提供給蓮先生呢？”

“克萊斯特先生的意思是——”

“……”

從蓮放文的追問中，克萊斯特可以體會到對方有些急切、有些期盼又有些興奮的情緒。可相比之下，他的心情卻更多的是沉重。

閉了閉眼，又重新張開，這一次，克萊斯特沒有順著對方的話來說，反而話鋒一轉，說道，“那麼，尹梟鵬的事情，蓮先生怎麼看呢？”

“嗯？”

原本有些激動的臉上掠過一抹暗色，蓮放文眉峰蹙起，“恕我直言，對付尹律師的事情，是暻毅擅作主張。本來尹律師同蓮暻寒越走越近，除掉也並無不可。但，利用他的這個身世，卻有些得不償失了。一個弄不好，整個蓮氏都可能陪著一起被毀掉。關於這件事，我已經很嚴厲的訓斥過暻毅。他也已經認清了自己的錯處，正在反省。”

錯處？反省？

眼前彷彿浮現出蓮暻毅被嚴厲的父親毫不留情斥責一番後垂頭喪氣的樣子。

可那又關他什麼事？

克萊斯特目光閃爍，覺得情緒有些混亂，卻仍然將這一切歸咎於沒有按照自己預期發展的事態。

“所以，蓮先生的意思？”

“——”

閒置的手輕叩自己的辦公桌，蓮放文直覺的，這個克萊斯特好像也向他隱瞞了什麼事情。就像現在，對方似乎只是用平淡的語氣詢問他最終想要表達的意思，可他偏偏就覺得，還有些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不過沉吟和遲疑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為了自己接下來還能夠放手一搏，將蓮氏奪回手中，他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

不再只是小心翼翼的試探，蓮放文直言自己的目的，“所以，我的意思是，來日方長。我希望看到的是，同克萊斯特先生長期的合作。”

“哦？”

終於等到老狐狸露出狐狸尾巴，克萊斯特的眼中此刻少了一分得意，多了一分惆悵，“蓮先生莫非忘了，我也是黑暗世界的人？”

“我剛剛說過，黑與白，只由高高在上的人說了算。我相信菲爾西家族能夠將蓮氏帶到那個無人企及的高度。而蓮氏，也可以成為菲爾西家族的口舌，更有效的影響大眾的視聽。”

“……”

不得不說，蓮放文的口才確實不錯，很能煽動人心。如果克萊斯特站在菲爾西家族、甚至是自身利益上考慮，蓮放文的這一席話，絕對足夠有吸引力。

可，和蓮放文合作，就意味著必須放棄這一次難得的、可以驅逐尹梟鵬的機會。這個事實，仍然讓克萊斯特有些不甘。

“蓮先生的條件確實很誘人。我會，慎重的考慮一下。”

短暫的沉默過後，克萊斯特說出的話是讓蓮放文感到意外的回答。

原以為，自己已經抓住了對方的弱點，並且正中靶心。卻沒想到，對方卻沒有立即答應合作。

是因為自己錯過了什麼細節？還是，這只是克萊斯特“欲擒故做”的把戲？

皺眉猜測著克萊斯特的心態，蓮放文大概做夢也不會想到，對方的猶豫，正是因為他一心想要擊垮的人。

直到結束通話了電話，蓮放文仍然心存疑惑。而克萊斯特，則是心事重重的拿起西裝，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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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古茹嫣的辦公室中，原本安然坐在座椅中的古茹嫣，猛的坐直了身子，眼中全是驚訝和意外，“你說你監聽到蓮暻寒失憶的訊息？！”

“是的。”

電話的另一端，正是那個姓季的偵探。剛剛竊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他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我也說呢，又不是寫小說拍電影，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