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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千石無奈的看向他，垂下頭，嘆了口氣。

“……我的命不值錢。”

久久沉默後，藍千石悶聲說到。

房間除了肖月的哭聲不再有其他，所有人都是屏息站著，而藍千石已經差不多是半個死人，渾身都是傷，鮮血染紅了大片的衣衫。

細數著藍千石身上的傷口，肖月哭得比原先更兇了，然後就像個做噩夢驚醒的孩子一般，哭得毫無顧忌，脫力地跪坐在地上，仰著腦袋盡情地大聲哭著。

肖月就這麼苦哈哈地坐藍千石前面哭，也沒人敢上前勸阻他。

大概是被肖月的哭聲折磨至受不了，藍千石又將眼睛吃力地睜開，正欲說什麼，卻見肖月仰著的鼻孔裡紅紅的液體就這麼淌了下來。

藍千石皺眉，心情有些複雜，伸手想去抹肖月的鼻子，卻發現手還被捆著，掙了下，沒掙開。

肖月此時已經哭得很久，早脫了力，只覺得鼻腔一熱，再看藍千石的眼神，才察覺自己又流鼻血了。肖月燒其實還沒退，臉色依舊通紅，伸手去擦鼻血時頭腦突然一陣暈眩，人歪著就朝藍千石身上倒去。

頭重重撞到藍千石胸前，肖月人立刻跟鯉魚打挺似的重新豎直，用力甩了甩頭，意識稍有回覆，肖月後怕地拍了拍前胸。

肖月心裡沒想別的，只不斷告誡自己，他還不能倒，他倒了就沒人會救藍千石了。只有他還不能放棄藍千石，藍千石現在只有他了……

站在離肖月不遠的一個人看到肖月的情形，臉色變了變，然後喊來旁邊一人，一陣耳語，那個聽到吩咐的人就趕緊小跑了出去。

……

凌叔被肖月說動去找了肖乾，肖月現在做的就是拖住時間，看到藍千石被打成現在這樣，後怕地心想他只要晚來一刻說不定藍千石就活活給人打死。幾乎是剋制不住地打起哆嗦，肖月慶幸還好他動作夠快。

藍千石一顆牙齒給打斷，嘴巴里血糊一片，肖月看得心驚，穩了穩意識，就顫抖著手去他嘴巴里摸那斷缺的牙位。

藍千石將嘴張開，沒有躲閃，任他觸控。

“牙沒了好醜。”肖月又哭又笑的。

“死人還顧什麼美醜。”藍千石無奈看著他。

“誰說你會死了，本少爺說你能活你就能活。”

“……”

肖月的父母似乎是很快收到訊息，當天都趕了回來，看到兒子狠了心非要攔在藍千石前面，肖月年輕的媽媽差點暈過去，最後哭泣著被丈夫扶了出去。

“肖鏡已經那樣了，為什麼連小月都會變成這樣，我教養他們的方式是不是錯了……”女人邊哭泣邊自責地扶住疼痛不已的額頭。

丈夫嘆了口氣，“這不是你的錯，小月他……哎，隨他去吧。”

最後藍千石終究還是活了，保他的是凌叔。肖月不知道他是如何去拜託自己爺爺的，只知道凌叔從這天起就辭去了肖家的管家職務。

爺爺果然很重視凌叔的話，肖月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慶幸自己總算沒賭錯。

肖月知道凌叔會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凌越，肖月如果把那件事說出去凌越就是有十條命都不夠他賠，肖月當時和凌叔說一命還一命就是這個意思，只要他肯救藍千石，凌越的命他自然也不要。

得知藍千石不會有事，肖月立時就暈了過去，人順勢摔到藍千石身上，藍千石連忙挺直脊背，沒讓肖月滑到地上。

一群醫生隨後趕來，將肖月抬了出去。其中兩名留了下來，替藍千石診斷起來。

相比較暈倒的肖月，藍千石其實傷得更重，他身上多處骨裂外加兩處骨折，左側耳朵被灼傷，還好耳膜沒有受到影響。好在藍千石平日沒少運動，筋骨比一般人不知強多少，即使受了這麼重的傷，他的恢復力卻快得驚人。

只在肖家呆了幾天，藍千石就要求搬回自己的住處，儘管肖月反對，他卻還是一聲不吭地自己回去了。肖月此時又已經活蹦亂跳，一找不到藍千石，當即氣憤地衝出去了他的公寓。

“在肖家待著讓你那麼難受啊，說回來就回來，都不和我說一聲，你傷都沒好。”肖月跟藍千石抱怨。

藍千石正在收拾房間，這些天一直沒人住，已經堆積了不少灰塵。身上傷還在疼，藍千石吃力地吸了口涼氣。

“凌叔說的話你可別忘記了，你以後要替我爺爺做事的，不然他一樣不會放過你。”肖月不放心的叮囑他，生怕藍千石把前兩天凌叔吩咐他的事給忘了。在凌叔的勸說下，他爺爺終於同意放藍千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