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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想到了肖月，他記得肖月笑時也是這樣晃眼，那是和他屬於不同世界最清亮的笑容。

“他是這麼認為的嗎……”藍千石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語著。

藍千石快上船時，夏青也趕了過來。藍千石並沒有告訴他自己要走的事，是女人最後通知了他。

“你其實不用這麼避著我，我還有學業，就算我想和你一起走也沒辦法。”夏青說。

藍千石拍了拍他的頭，“跟著我沒好結果的，好好讀書。”

和女人還有夏青一一道過別，藍千石便登上了回L島的客輪。

藍千石仰頭坐在甲板上，客輪已經駛在了海面上。周圍都是海浪翻滾的聲音和空際的呼嘯聲，不時有一些海鳥從空中劃過。

藍千石從身上掏出皮夾，將裡面夾著的存摺打了開來。發呆似的看了眼上面的數字，布著鬍渣的頹廢臉上劃過了一抹糾結。

他隨即又把皮夾打了開來，一張兩人合照便是露了出來。不大的照片上肖月笑得很開心，而他則是面無表情。

藍千石定定看了一會兒皮夾裡的照片，然後仰著頭疲憊地靠到欄杆上。

看到一隻海鳥朝他這邊飛過來，藍千石便伸出了胳膊，那隻海鳥很快停駐到上面。

海鳥呆呆望著藍千石，細小的黑瞳泛著光亮。藍千石略微一愣，隨即無奈地笑了笑，看著它發呆似的自言自語到，“兩億嗎，會不會太多了，對你來說，我竟然有這麼重。”

胳膊上的海鳥被言語驚嚇到，它掙開雙翅飛快地翱翔入了天空，盤旋了幾圈後便是朝著高處飛去。

此刻醫院的某間病房內，沉睡的人睫毛細微地抖動了下，不過也只是一瞬間，接著便再次陷入了平靜。

肖月的母親見到兒子那細微的掙扎，心緒頓時波動起來，也只激動了兩秒，她很快又失落地坐回了椅子上。

“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

……

兩年後。

第三十五章

“千石哥，謝謝你來接我，還給我安排房間，我還想你如果很忙我可以自己打車過去呢。”如今租個房子不便宜，夏青知道藍千石已經給他找了免費的房子時，一時竟是激動得無法言語。

夏青高興地跟在藍千石後面，他邊走邊看向前面背對著他的藍千石，臉上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悅。

“不礙事。”藍千石朝自己手上拎著的行李看了眼，“你以後打算長住這邊嗎，這裡雖然現在開發得還不錯，畢竟和T城那種大城市沒辦法比，你如果想找個好的工作倒不如去那邊。”

夏青摸頭傻笑，“我是學程式設計的啦，反正也要宅在屋裡工作，有網路在哪裡還不都一樣，而且這裡有你這個熟人，我也自在很多。”

“總是呆屋裡對身體不好。”藍千石說。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路邊，藍千石朝一輛出租招了手，那輛出租很快停到了他們跟前。

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夏青在前陣子已經從T大畢業出來，他沒有選擇繼續讀書，而是來了L島找藍千石。

下了飛機看到藍千石時，夏青差點認不出他來，因為他蓄了滿臉的鬍子，看上去邋遢許多，和以前相比簡直無法認出是同一個人。藍千石身上還穿著以前穿的舊衣服，再加上滿臉鬍鬚，一聲不吭站著，就跟普通的痴漢差不多。

夏青突然覺得心很痛，因為他覺得藍千石在這兩年裡過得其實並不好，時到如今，他依舊頹廢著，夏青從他臉上根本找不出任何和高興有關的情緒。

夏青這兩年其實有一直和藍千石保持聯絡，雖然這種聯絡基本是他單方面主動的，和藍千石通話時他話也不多，至多就是結束通話時慣性地問上幾句。藍千石在電話裡不太提起他在L島過得怎麼樣，所以夏青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如何，直到過來見到他，才發現他根本沒從以前那件事中走出來。

“已經兩年了，千石哥，換算成天數的話就是730天，換成小時的話就是17520個小時，算成分鐘的話都已經有1051200分，這個數字已經不小，足夠一個人站起許多次，你振作起來好嗎，我不喜歡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夏青說。

藍千石一愣，隨即轉回了頭，板著臉說到，“課上得不錯。”

夏青無言。

藍千石帶夏青來到的是韓陌以前留下的公寓，現在這套公寓住著藍千石外，還住著韓陌的胞弟。

藍千石和夏青介紹韓凌是因為和妻子鬧離婚才帶著兒子住到這裡時，夏青臉上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