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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話,舒醒永遠不會說,生活照常,偶爾耍舒辰,看他氣得跳腳,又沒辦法回擊他,享受欺負舒辰的樂趣,然後,告訴沈修,如果舒辰不開心,一旦你傷害了舒辰,那麼你就給我一起陪葬吧。
聽到這些話,沈修完全不驚訝,舒醒為人,他從來都知曉。
只是沈修不說,舒辰不知,生活如斯,美好如斯。
而在另一面,舒辰對舒醒,等同於江湖中的正邪兩派,水火不容,你死我活。
知道舒醒出車禍,他可以用飛速趕往醫院,可以不顧自己危險而幫舒醒出氣,雖然結果很驚險,但舒辰卻從未後悔過。
剛到舒醒家,舒辰整天苦瓜臉,有天晚飯,舒醒指著舒辰正吃的香瓜,說他吃了好些顆瓜子,明天一早,就要開始在胃裡生根發芽,長出幾筐的香瓜,那幾天,舒辰就顧著焦慮,完全忘記了難過。
舒辰天天窩在家,最初,拒絕去上學,舒醒什麼都不說,開始訓練他天天做家務,等到熟練後,給他一隻球,逼他到樓下去投籃,久而久之,認識了許多同齡人。
運動會上跑了倒第一,覺得臉丟盡,舒醒卻把他拽到了學校,告訴他‘你給我好好上課去’,然後就是天天晨跑的訓練,身體是好了些,只可惜他沒運動的天賦。
拿著物理試卷哭得稀里嘩啦,舒醒指著他的數學成績,告訴他‘你哭得太早了’,然後就是為期數月的惡補,達不到要求,就要天天吃五個大西瓜,別人的快樂,舒辰的痛苦。
高考報志願,舒辰完全很迷茫,沒有一點的方向,那時舒醒已經留校,舒醒激將下,舒辰頭腦發熱交上了志願,立志要讓舒醒啞口無言,只不過……這是一個偉大的……夢想。
那時本科即將畢業,舒辰去留兩難,最後的最後,仍是舒醒一句話,他選擇了升學。
因為事故不能說話後,大表哥從美國暫時飛回來,診斷結果,逼得他不得不搬回去和兩位表哥同住,大表哥和沈修對他很寬容,總說‘慢慢來’和‘不用急’,可到了舒醒的時候,就是典型的法西斯,只得一遍遍的進行發聲練習,能說話的那一天,陪在身邊的,竟然是舒醒。
他絕不會對舒醒說感謝,那麼噁心的話,打死也絕對說不出口。
即使N年後,也絕不會承認,是因為舒醒,令他堅韌如野草。
舒辰剛到家裡時,舒醒買了好多育兒經,無比焦躁下,伴隨無比的上心,可看來看去,得出天理般的結論,什麼專家教授說的話,全是騙人的。
於是,他想起有段時間同居的物件,對方養了兩隻無花果鸚鵡,閒下來,總會說些鳥類的知識。
有很多鳥兒,會將可以斷食的小鳥趕出窩,令它們展翅翱翔,適者生存。
那也是個安靜的男人,對舒醒很好,只可惜,他不過是舒醒的流年。
舒辰薄情,舒醒寡義,什麼兄友弟恭,你慈我愛,全部靠邊站。
沈修曾經對他說,雖然現實版的家人有很多,但真正意義上,只有你一個。
舒辰聽到這話時,正從冰箱裡往外拿自制的酸奶,突然間手頓住,他想起了舒醒,似乎因為煩人的舒醒,他無法告訴沈修一樣的內容。
於是他走到沈修身邊,問他說‘你要不要喝酸奶’?
有些事情,早已註定,他愛沈修,無法改變,至死不渝,可他的生命,卻意外的延續於舒醒。
即使這樣,舒辰仍然很討厭舒醒,身材比他高,智商比他高,情商比他高,就連家裡的睡床,舒醒的那張,都比他的要高上一寸,好吧,就憑這些,足夠恨上了。
星突然睡醒,揉著惺忪的睡眼要喝水,舒醒奴役他去拿,舒辰怕吵到星,不情願的將水遞過去,視線滑過,嘴雖然張開,卻沒有說話。
舒醒額角,留下了那次車禍的擦傷,非常淺,而且有頭髮遮擋,舒辰垂眼時,不經意的看見。
舒辰討厭開車,甚至於討厭車,曾經,身邊的這個堂哥,也出過車禍。
舒醒教過他,恨一個人,不是讓他死,而是——要讓他生不如死。
所以,舒辰默默的祈禱,眼前這個人,自己的堂哥,一定要平安無事,長命百歲,如此這般,才能天長地久恨下去,綿綿無期限。
一人的薄情,換取一人的寡義,互不虧欠,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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