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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感。
李默愣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臉,手指上細嫩的皮肉被扎得微微發疼——他摸到了:一把扎人的鬍子茬,就像是他那模糊的記憶中,每天清晨、下巴上的觸感一樣。
上天似乎對他開了個玩笑,在前天晚上將他變成了一隻渾身骨刺的嗜殺怪物,可是在第二天太陽昇起的時候,他又恢復了原本面貌,連心中那些叫囂著的殺欲都煙消雲散了。堅硬的血痂如同風中脆化的石粉,簌簌地掉落一地,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個不真實的夢。
可是……
李默輕輕地用指尖摸了摸那三個他自己用心寫下、力透紙背的字。
“李九一”——有關這個人的記憶,乃至他從前的記憶,全都是一片空白。
依舊記不起這三個字的念法,在描摹這三個字的時候,依然會產生可怕的心悸;那感覺,就像是深藏在心底的寶物即將失去。
他惆悵地摸了摸在那隻被血侵染得已經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迷你筆記本,暗想,一定要找到他,而且,必須“儘快”找到他。
似乎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若是晚了……
不不不,決不能晚。
×××××××××
平靜下來,李默發現自己賭對了。
那些非人類的目標果然是苗唯,而且只是苗唯。
若是以往,他在巷子裡待這麼久,追兵早就圍攏上來展開攻擊了。他們用的似乎是疲勞戰術,單個戰鬥力不夠,就輪番騷擾、用“數量”壓倒“質量”。與苗唯在一起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休整機會,追兵們就像跗骨之蛆,打不死、甩不掉,令人無可奈何。
他小心翼翼地收起小本子,決定先去“借”個地方打理一下自己的形象,然後……
李默茫然地想起他在那個小本子上看到的另一個名字。
那大概是個線索人物,因為他的名字後面畫了一個線團。那人的名字是——伍運風。這名字也很熟悉,李默想:感覺上,這人像是多年前的老朋友。
他想抽空去一趟他畫在本子最末頁的地圖上的“家”,去尋找一些有用的線索。
第 99 章
董玉林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奇怪,言語上以及行動上越來越溫柔,可是神色間卻經常露出極不協調的殘暴。
我一面疑心董玉林已經知道了我所做的……另一面又可以肯定:他不可能知道我私底下做的那些——就算他能夠通曉過去未來,也不可能切身體會到我進入那種特殊狀態時的感受,更不可能知道我在那種狀態下的所做所為。
苗唯說,冥族大概是個處於“極限進化”邊緣的種族,進化成功,便會突破時空維度的限制,成為更高一級的存在——就像地球傳說中那些破空飛昇的仙佛,離開塵世,到另一個世界層面去。根據苗唯的描述,我覺得,我大概正處於這種極限進化的邊緣:而我的那種突破時空維度的特殊狀態,被苗唯稱之為“羽化”。
【或許我們的祖先曾經到過地球。】苗唯透過一根跨越了時空距離的毒絲與我交流:【你難道不覺得地球上有很多傳說或者……名詞,都和冥族傳承中的專有詞彙很像嗎?】
【你的猜想真不靠譜。蛋星離地球這麼遠……】
【如果你能完全“羽化”,進化成更高階別的生物,我覺得——這點距離根本就不算什麼。】
【別忘了,地球外面還有一層奇怪的屏障呢!!有那東西在,我覺得就算是完全羽化,都不一定能逃出去。】
苗唯的毒絲明顯蔫了下去,沉默的片刻,他突然問我【你有沒有想過,冥族為什麼會突然消失?難道真的是被蛋族消滅了麼?你可能不知道,蛋族《秘史》中有記載說,很久很久以前,冥族的數量比蛋族還多,由於繁衍後代太過困難,導致冥族數量大減,】到這裡,苗唯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你可能不大清楚你爹我究竟活了多久,噢,該死的,我也忘記具體數字了。這麼跟你說吧:和我同期孵化的小蛋族已經老死了好幾茬,而我卻還是年輕力壯的冥族小夥子。你瞧,冥族的壽命如此漫長,即便是繁衍後代困難一些,總數也不會減少得太快。可是……】
我明白了。
興許冥族根本就沒有像蛋族歷史科目中講述的那樣被蛋族追殺得毫無還手之力,而是……集體去了另一個世界?
我若有所思地將目光落在那片人工移植的杜鵑花叢中:董玉林提著一隻精巧的小噴壺,神情落寞地為那些不知疲憊的花兒補充水分。想到董玉林最近越來越頻繁地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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