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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子進帳,苻秋正尷尬地盯著裝楊梅的木匣發呆。
苻秋訕訕地亮出空盒子。
“帶來的都吃光了。”東子走過來,把苻秋抱在懷裡,給他穿鞋襪。
“要出去嗎?”苻秋問。
“今日要點兵。”
苻秋想起來了,傍晚要在校場點閱左禹全的兵馬,他下巴賴在東子肩膀裡,朝他耳蝸吹氣。
東子則紅著耳根,讓他坐好,給他穿衣。
“我四叔叫你過去幹嘛?”苻秋問,一隻手戀戀不捨地摸著東子的耳朵,像玩弄一隻貓耳。
“說點事。”東子淡淡答,讓苻秋下床,給他披上甲冑,扣上虎頭腰帶,端詳他戴上頭盔的樣子,緩慢問了句,“頭還暈嗎?”
苻秋心裡一動,笑了笑,“暈你揹我去點兵?”
“……”東子想了想,木著一張臉,“暈就不去了,我替你去。”
“四叔還沒給你一官半職,你去閱兵,是想被揍下臺嗎?”
“不會。”東子淡淡道,“他們不敢。”
東子在戰場上英勇無比,但凡並肩作戰過的,都知道他殺起人來刀劍果決,封個什麼將軍是早晚的事,又是少帥的人。衛琨手底下還沒人敢惹他。
苻秋重新坐回床上,眼睛一動,盯著東子平靜漠然的臉,勾了勾手指,“來,親一個。”
“……”東子滿面通紅,半晌未動。
苻秋就那麼翹著一條腿看他,也不動作也不說話,就盯著他。
東子無奈,只好低下身去。
苻秋滿意地抱著他的脖子,唇貼著他的臉蹭了會兒,才吻上他的嘴唇,溫暖愜意地親了個嘴兒。
這時候相鳳進來,說校場已有士兵過來叫人。
苻秋才站起身,英姿颯爽地走了出去,東子也跟在他身後,路過相鳳身邊,回頭看了眼。相鳳打來一盆水,專心細緻地擦桌子,好像他的眼裡心裡,只裝了桌子這一樣事。
點完兵天已黑了,冬天晝長夜短。東子陪苻秋朝營地走,前面人伸來手指,他也就任由他勾著自己的手指,一搖一擺地牽著手走。
夜風中送來一陣笛聲。
苻秋腳步停下,循聲找去。結果是熊沐,正坐在一輛運送糧草的板車輪子上,紫雲坐在他手邊側耳聽,手裡把玩著一隻草編蚱蜢。
二人不時交談,先發現苻秋的是熊沐,笛聲戛然而止,他跳下馬車,朝苻秋行了個禮,“少帥。”
紫雲欠了欠身,把蚱蜢收進袖子裡。
“傷全好了?”苻秋上下打量熊沐,他沒穿軍裝,一身重黑武袍,戴了頂氈帽,大大方方站在那裡,精神好了很多。
“好得差不多了,多虧紫雲小妹細心照顧。”
苻秋打趣道,“怪不得我那邊找不到人,跑你這兒來了。”
紫雲低著頭,腳尖在地上畫圈圈,耳根子有點紅,抬頭對上苻秋的臉,嘴一撇跺了跺腳,“我回去了,還要給你們這些少爺們縫過冬的袍子,公子淨知道說我!哼!”
苻秋留意到,熊沐那支銀簪,紫雲還戴在頭上。他嘴角翹了翹,露出點心知肚明的神情,朝馬車木板上一跳,同熊沐一併坐在車上。
夜晚的營地,唯一的熱鬧是零散的火把。苻秋扭頭看了眼,東子還在不遠處的一頂帳子旁站著。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京城。”苻秋嘆出口氣。
“很快了。”熊沐笑了笑,“只要皇上找個人把障礙剷除。”
苻秋苦笑,“不是那麼容易。”他知道熊沐話裡的意思,要得到衛琨的軍隊,那隻能幹掉衛琨。但這二十萬人以衛琨馬首是瞻,他雖領了左禹全的兵,和手底下計程車兵還沒有建立起嚴格的上下服從關係。除開曹青夢,苻秋留意到,衛琨還極信任一名年輕將軍,苻秋與那人還沒有正面接觸過,只知道是衛琨當年從朝廷帶過來的,姓姜。
是個長相刻薄的男人,乾瘦,臉色因多年風霜黃裡帶黑,唯獨一雙眼睛很亮,像耗子,小而伶俐。留一小搓鬍子,時刻跟在衛琨身邊,話不多,也很少被衛琨派出去征戰。
“等我好了……”
“不能是你。”
熊沐的話剛起了個頭,就被苻秋截斷,他繼續道,“不能是我帶來的任何一個人,這些年想暗殺衛琨的人不在少數,他都沒死。他防備心重,且沒到非殺不可的時候。朕還要靠著他。”
衛琨是棵現成的大樹,在衛琨的軍營裡,一來可以躲避朝廷追殺,二來可以鍛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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