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嗎?”
範安愣了一愣:“招了?!”
“是啊,招了。”尚中喜說你不要把眼睛瞪那麼大,有什麼問題嗎?我連案錄都做好了,供詞也理好了,正準備把東西交到刑部去過審蓋章呢。
尚中喜道:只要你刑部複議沒問題,李見碧的罪名就落實了。
範安腳一個穩,幾乎要軟倒了,他舌頭打結道:“你……你給我看看。”一手拿過那案卷扒了開來,欺君罔上,謀圖逆反,罪名鑿鑿,附帶的供詞已畫了血押。範安瞧著那拇指印,只覺得頭昏目眩,身體都抖得厲害。
尚中喜伸手扯了扯案卷,說這東西反正在送交刑部的,等徐勇蓋了印,你再看吧。範安聞言,連忙將案卷握在手裡,說我雖暫擱刑務,但還是刑部尚書,你東西就直接交給我吧。
尚中喜愣了一下,說大人,你知道私毀案卷是什麼罪嗎?範安道:公公不必擔心,我知道的比你清楚。這份供詞案卷,我決不敢有絲毫損毀的。他說著將案卷一卷,起手放進了袖口中,說我去看看李大人,轉身徑自往獄裡去了。
範安見到李見碧之前還想,這人怎麼這麼糊塗,這樣大的罪名竟然輕易承認了,犯人自己畫了押,還要刑部怎麼翻案?直到他走到貫索地牢裡,抬眼望進刑訊室,一瞬間腦子空白,如同抽光了全身的血液。
李見碧被貼牆吊著,身上衣物已被鞭子抽成了血條,低垂著頭,如一具無骨的屍體。
李大人……你是不是已經死了……範安下意識捂住心口,下意識竟覺得會有血從胸口湧出來。他看到刑訊室裡兩上典獄正從李見碧身上拿開刑具,將李見碧的雙腿從夾棍裡拿出來,鮮血蜿蜒,還在從腳趾上不停滴落,已在地上漫了一個圈。
“李大人……?”範安邁進屋內,開口叫了一聲。屋裡兩個典獄正解著李見碧腕上的麻繩,聞聲轉過臉來,怔了一下,反應過來更快速地解開了李見碧的縛繩。
繩子放天,李見碧的身體失去了支撐,範安驚醒似的一跳,連忙上前去抱住了李見碧。李見碧癱倒在他懷裡,呼吸輕淺若無。
這血肉模糊的身體刺痛著範安的眼睛,他緊抱住李見碧的身體,喚道:“李大人……李大人……”但他的李大人絲毫沒有回應,範安心口絞痛不已,緊閉了眼睛仍止不住落下來的眼淚,他第一次心痛至此,刻骨入髓。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娘紙不在喲,大家猜猜我是誰?
…………………別鬧了回家好嗎?
39什麼叫梁黨
範安抱著李見碧失神的功夫,從刑訊室外走進來一個人,那人看到範安怔了一怔,近上前來喚了範安一聲大人。這人是大理寺重獄的典長,此時手裡正拿著一碗黃褐色的藥水,道:“大人,讓小的服侍李大人將藥喝了吧。”
範安渾身一凜,抬頭看了一眼,下意識更緊地抱住了李見碧,怒喝道:“你要給他喝什麼東西?!”
那人不料範安反應這麼大,好在他身為寺獄典長,場面見得多了,心下仍淡定。“這是白稞水,治內腑出血用的。”他道,“李大人受了一遭,不拿好藥吊著,恐性命不保。”
範安聞言出離憤怒了。“原來你們還知道他性命堪憂!你們分明是在以審錄之名,行逼供之實!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誰給了你們的狗膽,竟敢將李大人折磨成這樣?!”範安道,“你們就不怕聖上知道了治你們徇私瀆職之罪嗎!”
那人低著頭,一語不發地聽範安斥完了,靜了片刻。“李大人此身刑傷並非我等濫用私刑所至。”他道,“大人許不知道,進了大理寺重獄的人,不管貴富貧賤,有罪無罪,都要先打三十鞭,這叫殺威鞭,是規矩。李大人身體不好,經受不得,卻不是我們典獄的過錯。”
“三十殺威鞭能打成這樣?!你眼睛瞎了嗎?”範安怒道,“他腿上的夾傷,胸口的烙傷,還有臉上這些,是鞭笞來的?!”
那典獄長淡定從容著,道:“是的。尚公公,薜都督,大理寺大小典獄都可為小的做證。”
“你!”範安一語哽在喉間,他能如何?這些人一口咬定沒對李見碧濫用私刑,他身為刑部尚書,除了憤憤不平,又能如何?!真告到聖上那處,誰來替他做證?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就算老天開眼又有何用?不過是看著而已。
“先讓李大人將藥喝了吧。”那人道,“大人放心,聖上不發話,我們怎敢讓李大人有閃失。李大人已招了供,小的們自然不敢再對他動刑。休息幾日,會好的。”
範安五指忍不住拽緊了,靜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