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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見碧閉了閉眼,道:“有。”
“來往書信何在?” “我燒了。”
“書信可是圖謀造反?” “不是。”
“可有大逆不道之言?” “沒有。”
“既未圖反事,也無大逆之言,你為何要燒了?”薜綱道,“欲蓋彌蓋,必有隱情。”
欲加之罪,不患無詞。李見碧道:“孟屏山沒有追隨廣陽王時,就已與我有私交,我與他傾蓋如故,堪比知已。書信所言,不過噓寒問暖的瑣事,我有何隱情?!”
“可笑!”李見碧未說完,薜綱已抄過牆上的刺鞭往李見碧身上揮了過來,鞭身橫甩在李見碧背上,令他跌倒在地,一瞬間身子如被截成兩半,痛得他在瞬間幾乎失去了意識。
薜綱道:“替你送信的幾個驛站信使已全部交待了,你不認又如何。七份供詞,言詞鑿鑿,你要狡辯?!”
李見碧聞言冷不住笑出聲來,他撲伏於地,轉過頭來看著薜綱,那眸眼如寒上冰刀:“供詞?你敢說王春保沒有刑訊逼供?!七份供詞,有幾份是你們拿死人的手畫的押!還有一人活著嗎!”
薜綱未回話,起手又揮了一鞭,那鞭上倒刺滑過李見碧的側臉,立時飛起一片血霧,鞭尾收回,那上面已纏了幾十根帶血的斷髮。他走過去橫跨在李見碧腰間,反手將李見碧翻身過來,盯著他一字一句道:“我不關心這些供詞哪裡來,我審訊的人只是你。”他用轉手用鞭柄托起李見碧的下巴,道:“別說我聽不懂的話,你只需告訴我,你認不認罪。”
李見碧睜眼恨恨看他,未說話,卻啐了他一口血。
薜綱與他咫尺相對,未及躲避,那口血正吐在了他左臉上。他臉現怒色,伸手便掐住了李見碧的脖頸,李見碧伸手推他,準不防他又放開了手,那牆邊放著夾指的木棍,薜綱劈手拿過,抓著李見碧的十指胡亂往刑棍中一塞,他兩手纏住麻繩,使勁往兩邊一拉,十指連心,李見碧只覺得一陣鑽心刺痛席捲而來,疼得他心口一陣絞痛,瞬間失去了意識。
薜綱見他沒了反應仍不解氣,起身拿起刺鞭又往他身上揮了兩道。好在他畢竟不敢真要了李見碧的命,見李見碧昏了,便不再動手。
他用鹽水洗了手,出門交待典獄,給李見碧多灌點醒神的湯藥,明日尚公公審訊,這人可不能昏著。
典獄連連稱是,薜綱走後立即命人去熬了回神草,這草藥喝了能令人三日不睡,刑獄裡牢頭司獄逼供,為了防止犯人中途受不了刑昏過去,常在行刑前就給人灌湯。
李見碧被灌了一碗,不過多久便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看到牢柵外站著一個人影,蹲著身子正喚他的名字。
李大人……李大人……你還好嗎?李見碧只覺得渾身劇痛,他皺眉扶了扶額,嚀喃著道:“範平秋……是你麼?”
那人靜了幾許,道:“李大人可讓我傷心,是我啊。”
李見碧聽到那聲音,使勁睜開眼,他定盯看了許久,才認出原來是梁業年。那人看他轉過來,面上十分感動,竟流出了眼淚:“李大人你終於醒了,你這是受了什麼苦,才進獄一天就這副模樣了?是誰這般大膽,敢對你濫用私刑,我到聖上那告他去!”
李見碧看他做戲,說梁大人,你真不嫌惡心阿……
梁業年被他一語說得沒了表情,站起來退了幾步,坐到椅花椅上了。他嘆了口氣道:“李大人,這次證據確鑿,你躲不掉了。指認你圖謀造反的人都畫了押,你就認罪吧,少受點苦,我看著都不忍心。”
作者有話要說:
38認罪
“你與孟將軍這幾年私下來往是事實,你還硬氣什麼呀。”梁業年道,“自動請罪,或者屈打成招,你何苦要選後者呢?你是不是怕認了罪,會連累到遠在岷關的孟將軍啊。這一點你大可放心,廣陽王若真有謀逆之心,陛下年事已高,太子尚小,不會在這個時候捅破了來削藩的。”
謀逆之罪李見碧是不會認的,他若想認,還不如得到訊息時就捲鋪蓋走人,何苦束手就摛在這裡受苦。“我不會認……”李見碧道,“你有本事在大理寺獄就弄死我……”
梁業年怔了一會,臉上露出了悲傷的表情。“唉,想當年曹丕曾做詩曰: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今日如此境地,我深有同感啊。”他道,“李大人,你以為看你如今境地,我心中好受啊,我心裡傷心得很!你我同朝為官,誠如聖上所言,應當相親相愛,同為大宣盡力。但你呢,你從入仕開始就一直與我作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