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蕭翰鈞眉目一沉,緩緩放下了手中長槍。
“不錯,十多年前,我與他曾同在天策府中學藝。原本我天策府只收功勳忠烈之後,然而他卻是個例外。拓跋君牙為人聰明,學藝極快,學成之後一手槍法竟與楊寧大人不相上下,委實令人驚歎。只是他性格孤傲,又兼之生得這副金銀妖瞳的胡人模樣,府中不少功勳之後對他頗為不滿,即便李承恩將軍想要重用他,最終也因為種種原因只好作罷。而君牙得知此事之後,或是感到自己在天策府中難擔大任,爾後竟是不辭而別,轉投了一直與我們天策作對的神策軍。不過話說回來,他憑藉著一身武藝在神策軍中倒是一路青雲直上,如此年齡已做到了都尉之職,也實在不簡單。”
“哼,這廝果然是個追名逐利之徒!且不論你們天策府教授他一身武藝,他卻只顧個人榮華富貴而不思報答,竟還投靠神策與你們作對,這樣的人實在可很可惡!”葉問水當即怒斥了一聲。
蕭翰鈞面上卻是沒有什麼多餘的神色,他輕笑了一聲,反倒勸起了葉問水。
“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雖然我們天策與神策私下有怨,但是我們同為大唐軍人,在這個時候更該拋棄門戶之見,通力合作,護衛大唐才是。”
葉問水默然不語,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對蕭翰鈞問道,“我聽聞哥舒翰投降安祿山之後,寫了不少勸書給他昔日的屬下舊友,想要勸誘他們背叛陛下投靠反賊,雖說大多數將領都回書反駁了他,可也有少數人竟當真棄守叛逃了。這拓跋君牙加入了神策軍之後能升遷這麼快,想來少不了哥舒翰對他的提拔,若是哥舒翰寫信勸誘他,他這般追名逐利之人豈不是……”
後面的話葉問水沒有再說出來,雖然這一切只是他的猜測,不過依據他這些日子對拓跋君牙的瞭解,他相信蕭翰鈞也絕對會認同自己的所想。
果然,蕭翰鈞沉穩的面色頓時一變,他皺了皺眉,說道,“我並未聽聞哥舒翰有寫信給拓跋君牙。”
“若他想叛逃,他豈會讓人知曉自己與哥舒翰私下信件往來?若他不想叛逃,忠心為國,合該一早便如其他忠臣一般回信怒斥哥舒翰無節!”葉問水越說越是擔心,也越是憤恨。他早已是深信拓跋君牙貪圖名利,方才叛出天策投靠神策,如今情勢急轉之下,難保此人不背叛李唐投靠大燕!
蕭翰鈞被葉問水這麼一提醒,面色也愈發沉凝。
葉問水見他只是眉峰緊蹙,雙唇緊抿久久不肯出聲,只好催促道,“翰哥,如今先鋒營仍在拓跋君牙手中,若他心生反叛,難保不會助紂為虐,你乃是天策中人,怎能眼睜睜看著宵小為禍?!”
“君牙雖然性子冷傲,行事不羈,但是依我對他的瞭解,他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投靠叛賊。”蕭翰鈞一字一頓地說道。
“那你又如何解釋他當年叛出天策投靠神策?”葉問水苦笑著逼問起了蕭翰鈞。
蕭翰鈞想起多年之前,自己在拓跋君牙悄然離開天策府的那一日不惜跪下懇求對方留下的那一幕,他們師兄弟一同習藝十年,幾乎可以說是同起共寢,情同骨肉,卻不料對方竟能如此狠心說走就走,毫不顧念十載同門之誼。
一時間,蕭翰鈞竟也覺得自己無法再為拓跋君牙辯護。
然而家國大義之前,他又怎能只顧舊情?
自從潼關失守之後,拓跋君牙的心情也極為不好。
除了出戰迎敵之外,他大多數時候都在營帳裡默坐不語,也不再似往日那般詔令樂師舞女取樂。
得知蕭翰鈞邀他在山頭見面之時,拓跋君牙心中雖有些疑惑,但還是穿上了鎧袍前去赴約。
“蕭副將,你找我有何事?有什麼話不能在營帳裡談,非要在這山頭之上。”
拓跋君牙一襲紅袍銀鎧,冠簪整齊,整個人都顯得極為精悍幹練。
蕭翰鈞仍是那身制式與君牙無二的藍袍銀鎧,他見君牙走了過來,也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
“師兄,我今日請你來此,只是想與你聊聊舊事而已。”
“噢……你又肯叫我師兄了?”拓跋君牙愉悅地一笑,就連走向蕭翰鈞的腳步也顯得輕鬆了不少。
“當年你與我在天策學藝,為的便是護衛李唐江山,天下黎民。如今你身在神策,也不知你可曾忘記了當年在凌煙閣前的誓言。”
蕭翰鈞遠眺著暮色之下的瑰麗山河,憶及往昔,不覺感慨萬千。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為大唐效力之人就只有你們天策嗎?!”
拓跋君牙冷笑了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