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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碧、羅紫卿等人都覺得不安。
九龍白玉冠被人稱作大唐國寶,可虢國夫人居然要安笙再雕一頂出來?就算是皇恩正眷恃寵而驕,也未免太過……
可安笙並沒有考慮到這些。
開玉石都是估的,他雖然早知那塊玉石不是尋常貨色,可開了才知是一塊稀世的寶玉,比那頂舊九龍白玉冠的玉質還要好!
他欣喜之下,哪裡想得到虢國夫人為何要他再雕一頂九龍白玉冠?
就如師父說的那樣,用一隻手造出稀世之珍來,使得這個世界增添光彩。他們做的,就是這樣的傻事。無論是普普通通的小飾物也好,還是價值連城的珍寶也罷,得到的人快樂在心裡,對他們這些府作匠人來說,這就是好事。而像九龍白玉冠那樣的稀世之寶,一生之中,機會也是可遇而不可求。所以胡言忍不住,見了好玉石,便心癢難耐,花了整整十年的時間。
如今又怎麼怨得了安笙不顧勸阻,依了虢國夫人之言,要雕琢出第二頂九龍白玉冠來!
冥冥之中,自有本分。
他把五年的光陰都花費在了這塊玉石上,獨自一人細細的車磨,幾乎是耗盡了全部的心血。
安笙本就削瘦,如今一門心思都放在了這上面,日夜琢磨,越做越細,他自己渾然不覺,可在旁人眼中,那身子骨就漸漸的瘦了下去。
羅紫卿大感心疼,偏生又勸不得,每次一提,安笙就立刻翻臉,如是幾次,羅紫卿哪裡還敢多說,只好眼睜睜看著他慢慢的作下去,一天一天的損耗著自己的氣血。
安笙又何嘗不知道紫卿是為了自己好,只是別的事都可以聽他的,唯獨這件不行。
尤其是新九龍白玉冠成功在即,他更不能放棄了。
◇◆◇
這一日,哥舒碧行商歸來,安笙也暫時放下了手裡的活計,早早的從作坊裡出來。
好友再見,自是一番熱鬧。
五年的時光,哥舒碧越發的風流俊逸,那嘴角帶笑的不羈模樣,走在大街上也不知讓多少女孩子傾心。
幾人正在說話,李璡騎著馬慢條斯理的過來,哥舒碧連忙上前接過韁繩。
李璡滿臉痛心疾首的表情,連聲說:「罪過罪過!」
朱顏笑了起來,「王爺何時這麼謙遜了?石頭替您接個韁繩,不也是分內之事嗎?」
她說到「分內之事」四字時,又故意瞄了哥舒碧一眼。
哥舒碧哼著小曲兒,別過臉去。
李璡向來沒什麼架子,又和翠濤居等人交好,聽見朱顏明顯是在嘻笑他和哥舒碧之間的風流韻事,絲毫不以為忤,回道:「我說那個球場。」
「球場有什麼罪過?」朱顏訝異的問。
「虢國夫人造了新宅邸,房屋還沒建好,先造了球場。」
安笙聞言,開口道:「這事兒大家都知道呀!已經花了兩百萬貫,花錢像流水一樣。」
「那你可知她那馬球場是怎麼造的?」
「這個我不知。」安笙笑著搖搖頭,「近來甚少去夫人府裡。」
「罪過罪過。」李璡又是搖搖頭,嘆息兩聲,道:「掘開了地,先把沙用細篩子篩過,都細得像麵粉一樣,再用熬熟了的麻油整桶整桶倒下去,把沙拌實了,填得像鏡面一樣平,馬走上去才不揚塵,還不是罪過?」
朱顏介面,「這倒新鮮,還從沒聽說過,這般造球場,動靜不小啊!」
「那可不是?」哥舒碧拴好了馬,回過頭來說:「聽說這主意就是楊國忠出的,看不出來他還有作大匠的才能。」
「罪過罪過~~」李璡猶自搖頭嘆氣,「她這一造,韓國夫人、秦國夫人又要攀比,真真勞民傷財。」
哥舒碧聞言,斜睨他一眼,「別光說楊家,你那汝陽王府也未必就比他們的宅子樸素到哪裡去。」
「咳咳咳……我那乃聖上所賜,怎能相提並論?」聽見哥舒碧揭他老底,李璡臉皮向來厚,順口回了一句,就臉不紅氣不喘樂呵呵的跑到朱顏身邊要酒喝,「玉壺春開窖沒有?我可想了好久了。」
「哪有這麼快?還要等一個月呢!」
「哎呀呀~~可要等煞本王了~~」
此人好酒成狂早已是全長安人人皆知的事情,安笙更是見怪不怪,當下任由他糾纏朱顏,問哥舒碧,「這次打算留多久?」
「應該要待很長時間。」哥舒碧回答,「有點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
「嗯……」安笙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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