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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弟也是奉命行事,鄭王的責怪,臣弟實在難以承受。
我下了床,在穿衣鏡前整理裝束。
芙後的喪事,軒王想怎麼料理?
那樣的問題我不欲多談,直接跳了過去,反到是他在這樣的情形下有些茫然。
芙後是鄭王的母親,自然是極盡哀榮。
朕的寢宮不知軒王是否已經安排妥當?
這是我第一次這樣稱呼自己,從這樣戲劇性變化中,我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末路。
朕不習慣住在像薇音殿這樣的地方。
被殺被囚我只想找到熟悉的地方。
鄭王,既然這裡不合心意,臣弟自當另外安排。
他站在我的身後,我從鏡子中看著他的眼睛。
昔年的斯文少年已經是權傾朝野的毓軒了,原先那平靜清澈的眼睛也變的深沉,就像最深色的千年湖底,隱藏了多少的秘密和心計。
我無意識的走到鏡子前面,用手指描繪著他的眼睛,我知道我現在的行為多像在挑逗他,可我只想記住那雙眼睛,記在我的心中。如果,如果有來世,看到這樣的眼睛,我會逃,逃的遠遠的。
他彷彿被觸動了。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可以成就刻意打算而成就不了的事情。他過來,握住我的手。
毓白,可想與我共享河山?
我知他此時的話是真的,我知他為了這樣的話下了什麼樣的決心。可我已經沒有心力了,我不能在這樣鬱悶的王宮中進行我原本就蒼白的人生。
緩緩的,我搖了搖頭。
放了我。
這是我第一次明白的說出我想要的。
我放棄毓白這個曾經代表王權的名字,放棄軒轅這個神聖的姓氏。從此,我們之間的恩怨都成為過去。我不會再記恨你,我會愛你如我的哥哥。
感覺到他的憤怒,我卻依然平靜。
他笑了,笑容沒有到達眼中。那深沉的眼睛依然深沉。他輕攬住我的腰,挑起我的下巴,輕吻我冰冷的唇。我依然生澀,王宮中到處充斥的糜爛沒有感染到我。這幾年,我的生活有如苦行僧。
他的吻很帶挑逗性,可我沒有反應。
知道我的母親臨終前說了什麼嗎?
他的鼻間甚至很親暱的在我的臉上蹭了蹭,問我,知道嗎?
不知道。
她說,她很討厭芙後的美貌。芙後的美沒有語言可以形容,那是一種讓人望塵莫及的,另人想毀滅的美貌。你越來越像芙後了,甚至神情也是那樣的清冷。當年要不是父王對你動了慾念,我不會輕易出賣你的。我那樣講,只是希望父王念在我和他父子一場的情分上,放過你。可你又是如何報答我的。
你為什麼抱別人呢?不要對我說,你是個男人,你有你的慾望。
我們的聲音都很輕柔,輕柔的像春天裡的風,輕柔中帶著春寒的料峭。
毓靖說你是一個根本不可能原諒別人的人,我們一起長大,他知道的,我也知道。你可知我的母親是怎麼死的?
我沉默了。我知道,我知道。那是為了先王殉葬,可旨意是我的母親下的。我不知道當時母親是什麼樣的心理,可我知道她容不下先王的任何妃子活在這個世界上。她不愛他,她恨他。可同時她也是被毓軒害了,後宮的恩怨當真是理不清楚。
看你,都發抖了,看樣子,你還是知道的。
你想怎麼樣?
我們註定是糾纏一生的,這輩子你不要想從這裡走出去了。
廢了我?
我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反正你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朝政,現在不過是簾後的女人換成了我而已。不要讓我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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