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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京城外有不少別院田莊,獵物掉入其中也並非罕有,只令侍衛通傳取出便是。齊予沛卻起了興致,非得親自去瞧,當下令那十餘名侍衛不遠不近的侯著,扯了扯齊無傷的衣袖,半是玩鬧半是好奇:“不用他們,咱們自己去拿!”
齊無傷到得門口先甩蹬跳下馬,再幫齊予沛拴好馬韁,又把他抱下馬背,卻在胳膊上掂了掂重量,道:“太輕了!你啊,真是隻長心眼兒不長肉。”
齊予沛摸摸自己的臉,辯道:“我這一年長高不少呢,你看,肉也不少。”
齊無傷也捏了捏他的臉,不滿道:“一點兒都不結實,軟得跟棉花也似!”
齊予沛摔開他的手,一抬下頜:“去拍門!”
齊無傷踏上門階,握著門上銅環敲擊,卻回頭不爽道:“這裡怕是沒人住吧?你瞧,我摸了一手的灰。”
幸好齊世子從小軍營裡摔打大的,沒什麼潔癖,一頭抱怨,一邊就順手把灰土擦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齊予沛嫌棄道:“三哥你真不愛乾淨!”
轉身招了招手,示意侍衛捧水囊過來為齊無傷洗手,看那扇門很有些陳舊,兩個銅環黯淡無光的積著灰,心中也是略感奇怪,須知這一片並無平民的宅子房屋,均是朝中官員安置的閒暇小住怡情養性的所在,卻不知哪一家如此寒酸冷清?
那邊齊無傷洗淨了手,沾了滿手的水又去敲門,溼手一沾銅環,更髒了,於是又悶不吭聲的在衣服上擦,齊予沛氣得夠嗆,也不理會,揮揮手讓那不知所措的侍衛退開,道:“敲這半天都沒人應門……你再射一隻好了。”
齊無傷不答應:“我翻牆進去,拿了雁就出來!”
齊予沛冷笑:“烽靜王世子白日行兇私闖住宅,我得參你一本。”
正說著,只聽吱呀一聲,門後走出一個面色紅潤的老僕,略有些駝背,打量著他們,慢吞吞問道:“兩位小公子何事啊?”
齊無傷剛要開口,齊予沛卻拽一下他的胳膊,搶著笑道:“我們路過此處,口渴力乏,能不能進來叨擾此間主人一杯茶?”
他二人衣著華貴氣度不凡,那老僕雖兩眼昏花,卻很有眼色,忙往裡面讓:“兩位不要嫌棄就好。”
老僕雖熱情,齊予沛卻暗自不悅,這人不過是個開門僕役而已,竟敢不通報家主,便擅自讓客人進門奉茶,這家的規矩真是古怪。
他年紀雖不大,但心思細密之餘已有城府,當下不動聲色,拉著齊無傷隨那老僕進了門。
前廳裝飾陳設十分樸素,一案一幾卻又暗藏匠心,透著種含而不露的富貴典雅,雖無金器玉飾,但整套的桌椅都是黑酸枝雕花,齊予沛點了點頭,淡淡問道:“你家主人貴姓?官居何位啊?”
老僕瞧他一眼,猶豫片刻,只得極簡單的說道:“家主人姓穆。”
卻不再多說了。
齊予沛也不追問,把京中穆姓官員在心裡捋了一遍,待他端著茶水出來,揭開蓋子瞧了瞧,見是極差的寡淡湯色,不禁蹙眉,齊無傷喝了一大口,咧了咧嘴,一臉痛苦,齊予沛笑道:“這茶很難喝吧?”
齊無傷道:“不是,我燙到嘴了。”
齊予沛對這種二百五早沒了言語,隨手把茶杯擱在一旁,只問那老僕道:“還請此間主人出來一敘。”
老僕深悔無聊之下的應門之舉,似乎惹來了個大麻煩,忙垂手道:“我家小少爺不見外客。”
齊予沛靜了靜,溫言道:“是麼?你也不去回稟一聲,就能做這個主?”
老僕這幾年憋城郊這麼個小院子裡,天大地大不如他大,也忘了小心的本份,梗了梗脖子:“這點兒主,我姚大頭還是能替小少爺做的。”
齊予沛氣得笑了:“大膽刁奴,欺主也就罷了,竟敢對烽靜王世子如此不敬……你叫姚大頭?本世子今兒砍了你這顆大頭你信不信哪?”
齊無傷湊到齊予沛耳邊:“你是世子,我是什麼?”
齊予沛低聲一笑:“你是太子,行麼?”
說著站起身來,吩咐道:“姚大頭,前面引路!”
姚大頭原本已嚇得跪倒,聞言更是懵懂:“啊啊?世子殿下……引路?”
齊予沛道:“你家小少爺不是不見外客麼?那我這個外客去見他好了。”
姚大頭忙擺手道:“不不不,殿下身份貴重,那個……那個老奴這就去叫小少爺過來拜見!”
齊予沛冷冷道:“閉嘴,引路!”
4、第二章
姚大頭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