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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衣食無憂地讀讀閒書遊山玩水就好。”
齊少衝看著他,澀聲道:“什麼意思?難道那時候你就要離我而去了?”
穆子石道:“怎麼會?只要你還需要我,我都會一直守著你護持你輔佐你,我答應過慧純太子的,嗯,你忘了嗎?”
齊少衝聽得這句話,心放了一半,卻更是失落了一半,眼神中已有受傷之色,情不自禁黯然道:“子石,你我朝夕共處已是十年,難道你現在待我好,還只因為我是慧純太子的弟弟?只是因為他當年的臨終之託?”
穆子石凝視著齊少衝輪廓分明的臉,那張臉早已褪去圓潤,不復幼時,登時覺得時光忽流,荏苒寒暑,怔怔地愣住了。
慧純太子,齊予沛,原來離我們重壤永隔的那一天,已經這麼久。
3、第一章
齊予沛端坐馬上,四野遼闊天穹蒼蒼,令人心曠神怡,但一陣秋風過處,又覺蕭瑟寒冷,激靈靈打個寒戰,忙緊了緊玄狐披風,看一眼身側眉飛目揚的齊無傷,不禁心生羨慕,笑道:“三哥不怕冷麼?”
齊無傷騎著匹異常高大的青騅,只穿一身勁瘦騎裝,領口袖邊滾著黑色狐毛,越發顯得猿臂蜂腰少年英武,只聽他叱的一聲策馬,青騅四蹄翻盞,潑剌剌旋風般奔上一座小小山丘,到得山頭昂首長嘶,齊無傷一撥馬頭,眨眼又衝回齊予沛身邊,揚了揚手中馬鞭,朗聲道:“你這麼跑上幾圈,想冷都冷不了!”
齊予沛搖頭微笑:“我身子不好,此番能跟著你縱馬行獵,已是母后費了無數口舌才向父皇求來的。”
指了指齊無傷箭壺上鏨的“烽靜”二字,打趣道:“自然,也是烽靜王世子的面子太大,父皇駁不得的緣故。”
烽靜王齊襄是今上齊謹一母同胞的兄長,生於錦繡長於綺羅,卻是個兵法大家只愛橫戈彎弓,年未弱冠即自請領兵永駐塞北,鎮守雍涼連綿數百里的射虜關,力拒邊境各部,連戰連捷,有勇有謀,十餘年來,打得北陲草原竟不敢再渡阿里答河。
齊襄雖不涉奪嫡之爭,暗中卻成為齊謹登基的一大助力,齊謹繼位後感念兄弟之情,恩封齊襄烽靜王,享雙王俸,世襲罔替,永不奪爵。
齊無傷是齊襄嫡子,抓周時雙手直奔一支狼牙箭,烽靜王妃已為丈夫擔心得死去活來了半輩子,實在不想兒子也百戰臥血的讓自己牽腸掛肚,忙拿了果子珠貝一旁逗引,齊無傷卻攥緊箭矢,就是不撒手,還齜牙衝著企圖奪箭的丫鬟們嗷嗷虎吼數聲表達不滿,他爹滿臉喜悅的感慨後繼有人,他娘卻被氣得哭了。
齊無傷每隔三年,隨父或替父宸京覲見,與小他兩歲的太子齊予沛最是投緣要好,齊無傷家裡行三,齊予沛宮中行四,兩人單獨相處時,便三哥四弟的一通稱呼,齊謹自是知曉,卻不以為忤,見他們堂兄弟親熱勝過親兄弟,反而挺高興。
此次齊無傷進京,城中呆了數日,每日無非就是應酬紛擾,他在塞北與豪邁爽朗的軍士們打慣交道,十分不耐煩京中王孫公子的種種習氣。這天便請旨替齊予沛告假一天,帶著他輕裝簡行,城外打獵,不想齊予沛卻是個體弱多病的小廢物,上了馬只是悠悠漫步,風一吹還抖上兩抖,恨不得揣個手爐在懷裡才好。
受他牽累,莫說捕殺野物了,便是打馬飛奔亦不可得,齊無傷洩氣之餘,腹誹道:本世子跟你一邊兒大的時候,拉得開三石弓,提得起斬馬刀,跟著父王夜襲兀林部落,頂風冒雪急馳三百里,眉頭都不皺一下……
齊予沛見他瞪著眼睛看自己,只覺好笑,道:“三哥,你心裡又罵我。”
齊無傷很勇於承認:“是啊,我騎頭豬都比你騎馬快……你也十二啦,不小了,怎麼還這等不長進?”
齊予沛哈哈大笑,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三哥,行軍打仗我是遠不及你。”
齊無傷道:“你好像什麼都不及我。”
齊予沛很大度的不與他爭辯,只笑意盈盈地說道:“是麼?三哥長進就好,將來手握重兵拱衛河山,好生當我的股肱膀臂。”
此時秋高氣爽長空一青,齊予沛一言一笑漫不經意,齊無傷轉眼看他安安靜靜的坐在馬背,整一尊玉雕也似精緻秀美,一張臉除了血色稍淡,毫無瑕疵,不由得贊且嘆道:“四弟,你這嬌貴模樣,要是生在民間,早死了。”
齊予沛於諸皇子中最受齊謹寵愛呵護,未滿週歲即被冊立為太子,普天之下,除了一個齊無傷,再無別人敢跟他這樣說話,因此不怒反樂:“你這樣說話,若不是烽靜王世子,也早被人打死了。”
齊無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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