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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哥舒公子家中難道有未嫁的姐妹,這是急著要給子石說親麼?”
話音剛落,哥舒夜破似被觸了逆鱗一般異常憤怒,低吼道:“你說什麼?”
他嘴角緊繃咬著牙,面相立時顯得粗野猙獰,那三個隨從更是悄無聲息的圍成個扇形,弓步擰腰蓄勢待發,似乎只要哥舒夜破一聲令下,就會撲上去將穆子石活活撕碎。
穆子石心中一凜,往後退開兩步,事到如今卻沒了懼意,冷冷道:“我既非哥舒公子府上的奴僕,亦不是你的子侄晚輩,公子若想教訓子石,還是請來我家姑父說個明白,若我有失禮之處,定會真心賠罪。”
哥舒夜破兇狠的凝視著他,沉默不語。
那三人中羊蠍子腳步輕靈,另一個則一座鐵塔也似又黑又壯,脖子比常人的大腿都粗,似熊羆多過像人,最後一個穿著箭袖青衣,膚色雖黑,卻是肩寬腰細面容豔麗,嘴唇微有些噘著,飽滿紅潤,頗有些雌雄難辨的味道。
這三人隨便挑一個對付自己都是如鷹搏兔,穆子石卻異常冷靜,哥舒夜破不說話,他也沉得住氣,一雙眼直視哥舒夜破,不做絲毫退讓。
正值這不知山雨抑或雷霆將至的尷尬時刻,只聽腳步碎響香風襲人,一個尖細熱鬧的聲音喜氣洋洋的傳來:“哎喲,哥舒公子怎麼還在這兒啊!子石你是怎麼款待貴客的?松風樓我都收拾好了,專等著公子大駕光臨,誰知一等不來二等還不來,泡好的茶都涼了!”
穆子石這三年來頭一回覺得錢丁香姿容美麗言語可喜,忙低頭避到一旁,那廂錢丁香已親親熱熱的說道:“還是奴家帶哥舒公子過去罷!”
哥舒夜破看穆子石一眼,眸中亮光星星點點,詭秘莫測,一笑道:“勞煩夫人大駕。”
跟在錢丁香身後的竹西悄悄扯了扯穆子石的衣袖,低聲道:“我跟你有話說……”
錢丁香一回頭,衝穆子石道:“你姐姐找你有事,哥舒公子這兒你就甭摻和了!”
穆子石恭恭敬敬的應了:“是。”
輕輕拉起竹西的手,笑容雨霽晴初,似方才劍拔弩張的氛圍全然不曾存在過:“哥舒公子好生歇息,晚上念澤軒,姑父和我恭候您的大駕。”
竹西紅著臉,隨穆子石走到花園一座假山後。
穆子石肩上落了幾片花瓣,竹西伸手拂去,還沒開口,眼中一陣酸澀,已流出眼淚來。
穆子石笑問道:“怎麼了這是?你急著找我就是要我看你哭?”
竹西見他渾若無事,更是委屈,道:“我這幾年待你如何,難道你沒有心肝麼?”
穆子石看左右無人,一手捧著她的臉,輕輕抹去淚痕:“怎麼會呢?好姐姐,我只是逗你一下,你的好我不知道還有誰明白?”
竹西卻不傻,幽幽道:“你哄我呢!你若真想娶我,為何還不請爹做主?便是今年不成,那也該定個日子啊,現在連個話都沒有,可讓人怎麼想!”
穆子石嘆了口氣:“竹西,不瞞你說,不光今年不成,明年只怕也趕不及籌辦咱們的婚事。”
竹西心中羞怒之極,咬著唇,低聲細氣,卻隱露威脅之意:“穆子石,你是瞧著我好欺負麼?”
“我怎麼捨得……”穆子石只作看不見她眼底的怨毒,道:“但穆氏書禮傳家,父母亡故按制要守孝五年,現在剛剛三年多。”
竹西猶有不信,疑道:“五年?我怎聽說父母之喪,只是三年不得行婚嫁之事?”
穆子石搖頭苦笑:“你不信麼?穆家雖家道中落,但禮制不可廢……難道我會拿死去的父母騙你?你就沒發現,我和少衝這幾年,一直都著素色衣衫?”
竹西一打量,見他果然一身素色暗紋長衫,腰間束著的腰帶亦別無金玉飾物,一時頗覺羞赧愧疚:“我……我不知曉這些。”
穆子石柔聲道:“哪能怪你呢?姑父知道穆家的規矩,因此一直不曾跟你娘說過這門親事,他老人家怕耽擱了你……我也怕你等得蹉跎了,若有好人家,你不妨……”
竹西突的抬頭打斷道:“既有這個緣故,我就安心等著了,不論好歹,也不管等多久,我總是你的人!”
說罷將鬢邊桃花取下,塞到穆子石手裡,轉身就跑,卻又回頭清凌凌的撂下一句:“穆子石,你可別負我!”
穆子石笑了笑,原地站立半晌,待再也見不著她的背影,隨手就將那枝桃花扔開,正待舉步,只聽一個又粗又啞的難聽聲音從一疊大石後傳來:“哥,你老這麼騙她,就不怕下拔舌地獄麼?”
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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