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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心沒肝,但左拾飛與林楊二人本就相交平平,心中自然偏向穆子石。
穆子石低頭沉吟片刻,道:“左大哥,那年少衝離山,你答應過我一件事,還記得麼?”
左拾飛一怔,憶起那個承諾,正色道:“記得。我答應你,將來大哥若是想殺你,在不傷害他的情況下,我會盡力救你。”
穆子石咬了咬牙,猛然攥住他的手,一字字道:“左大哥,求你救我!”
左拾飛驚道:“大哥想殺你?不會的……只待聖旨一到,咱們就進京了,他怎會想殺你?”
穆子石不答,只從枕下摸出一把短刀,遞給左拾飛:“齊無傷已離京北上,想必近日就到凌州一帶,這把短刀,你幫我交給他……”
左拾飛接過刀,心中著實不解,問道:“你是說西魏王?他怎麼會聽你的?大哥為什麼要殺你?”
穆子石推開陸曠兮遞過來的藥匙,道:“不喝了,太苦。”
凝視左拾飛,緩緩道:“若是烽靜王齊襄登基,大當家或許會饒我性命,但如今我父皇重掌江山,你說……他怎敢不殺我?”
左拾飛只覺頭暈目眩,退了兩步:“你……你是?”
穆子石嘆了口氣:“當今七皇子。”
左拾飛默然半晌,藏好短刀:“子石,你若獲救……會殺了大哥麼?”
穆子石斷然道:“不會!”
眸光瑰麗而清澄:“左大哥,你不信的話,我可以發誓!以我爹的性命安危立誓,穆子石此生,絕不敢傷哥舒夜破半根手指,只當從未認識過南柯山眾人!”
左拾飛不再猶豫:“好!我信你,這就出城去找西魏王。”
說罷轉身就走,到得門口,卻回頭低聲道:“其實三年前……我一直後悔沒有救你。”
穆子石抿著唇,喃喃道:“三年啊……”
半晌回過神來,對著陸曠兮一笑:“先生,待無傷趕到,你想跟我去雍涼,還是四處行醫?”
陸曠兮搖頭嘆道:“再說罷……你現如今的身體,已是五癆七傷,我哪裡走得開?只不過為何不跟哥舒夜破直言身份,以免殺身之禍?”
穆子石苦笑:“我撒謊撒了好幾年,突然反口說自己不是皇子……他即便信了,也肯定氣得三尸神暴跳的,我雖性命可保,但只怕被荼毒更甚,若想他放我離開,更是萬萬不能,而且我必須隨無傷去邊關,皇上雖登基,卻不召回少衝,箇中定有蹊蹺。”
說著有些氣力不繼,慢慢躺回被褥裡去,卻闔著眼低聲道:“無傷這七年竟一直呆在宸京,也夠委屈他了……皇上的手腕心術,只怕比當年越發厲害深險,唉,我也猜不透他對少衝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過得數日,穆子石在屋裡坐了半晌,覺得渾身傷口痛得好了許多,見屋外陽光極好,笑道:“先生,我們出去走走吧,這深州府尹崔伏芳,據說最是風流雅緻,想來他的府邸花園不乏丘壑巧思。”
陸曠兮看了看他的臉色,道:“你傷口未曾痊癒,多穿一件衣服吧,撲了風容易起燒。”
穆子石嫌棄道:“好囉嗦!”心中卻甚是溫暖。
兩人正說笑著,只聽吱呀一聲門推開,哥舒夜破腰繫單刀,立在門口不言不動,神色古怪,握著刀的手背上,隱約有幾根青筋浮出。
穆子石扶著桌沿起身,含笑道:“大當家……或者該叫舒將軍?”
哥舒夜破微微一怔:“你心情很好?”
穆子石隨口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秋高氣爽晴空排鶴,為何不開懷一暢?”
哥舒夜破緊繃的臉頰肌肉漸漸緩和舒展,走近前抬手撫摸他的臉,問道:“傷好了麼?還疼不疼?”
穆子石轉臉道:“陸先生,辛苦你再幫我熬一劑退熱的藥罷。”
陸曠兮以為哥舒夜破又要行禽獸之事,只得咬了咬牙,出門而去。
哥舒夜破指尖只在穆子石的臉頰下頜流連不已,素來冷酷如獸的鐵灰眸子裡,竟有一絲溫柔不捨之意,良久道:“何必支開他?”
穆子石淡淡道:“你要殺的是我,我不想牽連無辜。”
哥舒夜破道:“你多慮了,我從不殺大夫。”
穆子石笑容狡猾得像一匹油光水滑的小狐狸:“我若也會醫病救人呢?”
哥舒夜破認真的想了想:“可你是皇七子……你不死,我可活不了。皇上英明,不會在乎一個當著山賊死掉的皇子,卻肯定會殺一個奸辱皇族的臣子。”
穆子石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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