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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地的幫兇老龐,挑出來貼身伺候的盡是美麗苗條的小姑娘,都穿著薄薄的羅衫,走動間輕盈蹁躚,極為賞心悅目。
累得灰頭土臉的齊無傷一進屋,就看見穆子石半躺著一邊翻書,一邊就著一雙玉手吃剝好的葡萄,大概是剛洗沐完,長髮有些溼,一個臉頰有酒窩的侍女正用厚厚的毛巾給他一縷縷擦乾。
此情此景一落入眼,只把齊無傷羨慕得要死,也氣得要瘋,道:“我當牛做馬的奔波了一天,你倒快活!”
穆子石抬起眼皮,懶懶道:“又不是給我當牛做馬去了,我為什麼不能快活?你手裡拎的什麼?”
齊無傷把包裹往書案上一扔,道:“怕你閒著無聊,新買了些紙筆顏色,你瞧瞧合不合心意?”
穆子石起身翻檢著那一大堆,突然笑道:“你不會是當著虞小姐的面買的吧?”
齊無傷見他笑得古怪,不禁奇道:“我今日陪著劍關逛了一天,買些自己的東西難道不對麼?”
穆子石看著他,玩味良久,道:“沒什麼不對,我覺得很好。”
把玩著幾支象牙描金的精緻湖筆,越想越是開心,笑眯眯的挽起袖口,道:“送你一幅畫罷!”
112、第一百一十章
齊無傷展衣落座,拈起葡萄吃著,也笑道:“我辛辛苦苦給你買回來這些,一幅畫也是該得的……只是你要繪什麼?山水?花鳥?還是人物?”
穆子石略一思忖,當即潑墨揮毫,落筆颼颼,也就大半個時辰,已繪好一幅松竹蕉圖。
畫中遠山深秀,雲水煙霞塗抹淋漓,氣骨灑脫超逸,松竹蕉卻用筆細膩,青綠勾描微染,筆格滋潤遒勁,觀之令人怡然而幽,清疏有出塵之想。
齊無傷愛不釋手,發自肺腑又搜腸刮肚的拍了無數記馬屁,穆子石欣欣然任由拍之贊之,有拍的不到點兒或者力度不夠的地方,就好心出言提點一二。
兩人都毫不害臊不知羞恥,一旁幾個侍女卻替他們紅了臉蛋。
一時齊無傷問道:“我只知松竹梅是歲寒三友,子石為何畫的是松竹蕉?”
穆子石指了指窗外:“應景……我畫的是夏末,並非嚴冬,哪來的梅花?”
齊無傷笑著捏了捏他的下巴頦兒:“是麼?”
穆子石當即翻臉,道:“蒼松勁節凌雲,芭蕉舒闊明朗,翠竹虛心高潔……你敢不喜歡?”
於是齊無傷只能很喜歡,並且表示很滿足,特意精心裝裱了掛在書房裡,穆子石每次去書房見了,都心情愉悅活潑得活像偷足了雞的狐狸,能多吃半碗飯。
數月後齊少衝從軍營回來,見到這幅畫,沉吟片刻,問道:“三哥得罪子石了麼?”
齊無傷道:“沒有。”
齊少衝別有意味的笑了:“子石的性子,多少有些頑劣,三哥被他耍了。”
齊無傷輕輕一笑,並不接言。
齊少衝心中微微動氣,乾脆起身指著松樹,直言道:“粗枝。”
又一指芭蕉:“大葉。”
最後點向翠竹:“沒心沒肺腹中空。”
齊無傷點頭道:“子石刻薄人,向來是不帶髒字的。”
語氣裡又是無奈又是縱容,卻沒有半點驚訝或是惱怒。
齊少衝看他神色,不禁疑道:“你早就明白?”
齊無傷悠然道:“子石六歲時,我就認識他了,他那點兒孩子氣的小心思,我怎會不知?”
齊少衝愕然不解:“那你為什麼還掛上這幅畫?”
齊無傷答得理所當然:“讓他得意開心一下,有什麼不好?”
打量一眼瞠目結舌的齊少衝,突然問道:“你這次離開射虜關,想是決定要回宸京了?”
齊少衝靜默片刻,正色道:“三哥,我必須回大靖宮……父皇對我的期待,絕非區區射虜關戰將。”
齊無傷道:“你本就是諸位皇子中最尊貴者,流落在外雖吃了些苦,這番經歷卻難得,通民生懂世態,又在邊塞數年知兵能戰,皇上若不糊塗,你一回京,必然就是太子儲君。”
說著笑了笑:“這幾年皇上沒少往我雍涼軍裡摻沙子,想必你功勞也是不小,將來一旦繼位,再不必為了邊塞軍權頭痛。”
這話說得太透,連一層若隱若現的薄紗都撕了個精光。
齊少衝臉上登時掛不住:“三哥!雍涼軍吃的是朝廷的糧餉,也是朝廷的兵馬!”
齊無傷劍眉一軒:“說得極是……這一仗至少已打出了草原二十年的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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