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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慎言我兒如何不少閱歷?”劉曉的眼神顯得格外凝重。
“……兒無意於國事!”劉慎言聽出了劉曉責怪自個兒不好好在朝中幹活,做事總是避重就輕,趕忙把頭叩到地上,“兒有錯!”
“大丈夫該以國事為重!”
劉慎言聽了劉曉的回覆,警鈴大作,拒絕之詞,脫口而出,“爹爹養我一十六載,本當子承父業,奈何慎言無意於此!懇請爹爹予兒一條生路!”
劉曉挪到劉慎言頭前,伸手壓了壓劉慎言的肩膀,“生路是自己給的!天下都是一局棋,你如何逃得脫!”
劉慎言沉沉地吸了一口氣,覺得這種原則性問題不能妥協,於是仰著臉,鎮重的說,“兒不願!”
“願與不願豈是你說了算的?”劉曉卻並不打算理會劉慎言,徑直另起了一個話題,“宮裡來人催你去授課了!”
“……”
劉曉見劉慎言半晌沒接話茬,便丟下一句“跪到三更”,抬腳出了祠堂。 ……
劉慎言見劉曉走了,便一骨碌爬起來。
理想中,一切行為都應該由經過清醒分析所做出的個人決定產生。仿效一個榜樣,這是將一項責任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樹立榜樣,並建議別人效仿該榜樣,這是慫恿別人不負責任。
劉慎言有些鬱卒,天下管他什麼事?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想做個紈絝還要被自家的父親大人阻撓?劉曉的人生抱負,又幹他何事?為何上輩子人無法完成的事情總需要下一代人來承擔?人都是獨立的,自由的不是嗎?人不應該為其他人而活呀!
是的,人應當為自己而活!為別人,一時一刻都不行,哪怕是父母妻兒也不行!
劉慎言想著在上輩子那個屬於儒家的國度,張載曾經扯著,人活著就該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那曾是無數寒門子弟的信仰!
但他的前世卻更喜歡康德扔出的四個關於哲學的基本問題,一是我們能夠認識什麼?二是我們應該做什麼?三是我們能夠期望什麼?四是人是什麼?
劉慎言很清楚自個兒只能認識自個兒想認識的世界,因為人的認知能力是有限的。至於他應該做的事,在目前階段,由於未成長為一個保皇黨,也未成長為一個太后黨,所以政治抱負等於零。而他最期望事情就是自由自在的活著,不受拘束,做個紈絝,嬉笑紅塵。一定程度上自己不是應該擁有紈絝的資本嗎?劉慎言有些無語,理想真是豐滿,現實真是骨幹。至於人是什麼?劉慎言清楚的記得,人是世界上唯一一種存在先於本質的東西:一個人成為什麼樣的人並不由他的物質結構決定,而是由他每天所做是事情決定,當他死亡的那一刻,他的一切才能夠說是完成了。
可惜了劉曉是不懂這些的,也是不在乎這些的!
功名利祿都是過眼雲煙,劉曉怕也是認識不到的。
劉慎言想想覺得莫名的悲哀,人有時候就是莫名其妙的把一條路走到黑了,從來不想為什麼,也從來不管自己開不開心。
想想劉曉那天天皺緊的眉頭,劉慎言覺得自個兒一定不能跟著自個兒的父親奔進體制的牢籠!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是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嗎?劉慎言心裡打著小九九,哪裡有人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自個兒揣著明白裝糊塗就是了,畢竟自個兒也紈絝了這麼多年了不是?劉慎言躡手躡腳的偷偷從祠堂的邊門溜回了寢室。
劉曉他總不至於半夜三更跑到祠堂來瞅自個兒不是?有懶不偷是傻瓜!
劉慎言四仰八叉的粘在床上,慰嘆,真是舒服呀!
哎,想想明日就得去宮裡點卯了!
劉慎言感慨真是光陰似賤!
師徒情誼薄如紙!
想想明兒個要去見搶親的小皇帝,劉慎言就有些頭疼了。
但這由不得自個兒。
劉慎言乾脆閉眼。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作者有話要說: …_…||又拿手機更一章……好吧⊙▽⊙這章是劉慎言是哲學狗的證據……= ̄ω ̄=對哲學不感興趣的等下章吧……啦啦啦,睡覺
☆、教育
三更的梆子剛剛敲過,劉慎言就爬起來,料理好自個兒,朝著小皇帝處進發。
夜禁了的城,走在裡面,只有‘踏,踏’的腳步聲。
劉慎言站在離宮牆還有百米的地方向東方眺望,前方是昏暗的一片。
……
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