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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出了羅府,劉篤行才緩過神。
大驚之後便是大喜。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本以為是絕世好劍,誰料竟是一盆冷水!考不上秀才的人是如何考中舉人的。
劉篤行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運氣?才識?或是瞎貓撞上死耗子,甚至,羅大人又使了銀子……
不過這些不重要了!
自己終於是從人堆裡爬出來了!爬出來!
劉篤行的腦子混混的。
看著府門上開始張燈結綵,劉篤行彷彿被什麼刺痛了一下。
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
自己本來不是隻是想著輔佐君王?現在不是離自己想要的更近了一步?為什麼自己感受到的是一陣空虛呢?
知道自己要進京了,這不是件極好的事情麼?
上次去京中趕考走得匆忙,自己也沒想過這些事。
自己中舉之後呢?
當一個小官在慢慢往上爬麼?
劉篤行莫名的想到了羅大人。
自己以後就要成為那樣的人麼?
那不是在自欺欺人麼?
自己最終要成為自己厭惡的那種人?
世故?
趨炎附勢?
對權勢趨之若鶩?
劉篤行暗覺自己的心梗了一下,臉上的神色也僵硬了幾分。
可身邊沒有人會注意這些。羅府的管家興高采烈的給著報喜的人賞錢,羅大人也一臉喜氣的站在門口迎客。
劉篤行覺得自己與周圍的世界顯得格格不入。
自己為了科舉似是付出了良多心血,但結果到來,甚至是求仁得仁的時候,自己卻並沒有自己想得那般欣喜。
劉篤行一剎那的慌神,彷彿在剎那間,輔佐君王似乎並沒有那麼重要了。
自己是多麼普通?自己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驚天地泣鬼神。
若論才學,自己似乎還比上自己身旁站得這個貪官?
和自己一同參考的考生似乎也不會和自己相差太遠。
想著想著,劉篤行甚至想到,或許自己少年時期的卓然,是自己的爹與京中自己給自己構建的一個幻影,而自己在其中一活活了好多年。
自以為自己是最對的。
自以為自己是最忠的。
自以為自己是最強的。
或許一個君主並不需要自己輔佐?
劉篤行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羅大人的嘴張張合合,莫名的覺得有些滑稽。
似乎去年的這個時候,自己還絞盡腦汁,想法子讓羅大人允自己去科舉?
低頭叮住旁人遞來的名帖。
劉篤行一把推開,頭也不回的朝著護城河畔走去。
……
站在護城河畔,一條大河蜿蜒著,環繞著兗州城。
一塊一塊的牆磚,飽經風霜的洗禮,卻仍然穩穩的砌在黃土上。
抬頭看了眼城牆頭站著計程車兵,手上的利刃隱隱讓人膽寒。
劉篤行低下頭,看著湖水中倒映著的自己的臉。
很周正。
少了幾分早些年間的輕狂。
多了幾分內斂。
似乎是有幾分像慎言了?
慎言?
在京中時老覺得這個哥哥唯唯諾諾,經不住事,善惡不分,黑白顛倒,卻偏偏愛纏著他。對,纏著他。就是那種一日不見,思之若狂。
或許就是這般奇怪。
喜歡纏一個自己無論從那個角度都瞧不慣的人。
劉篤行順手飛出一片石板,在水面上立刻畫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圖案。
也許自己並不討厭?
想保護一個一直保護自己的人?
劉篤行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難道……
想著軍營中那些……
劉篤行呼吸急促了起來。
難道過去的過去,並不是自己想象的兄友弟恭?又或者,兄友弟恭只是自己欺騙自己享受一個人關懷的理由……
想著劉慎言逼著自己溫書,一臉戲謔,卻還是難掩的溫情……
劉篤行呼吸更加急促,甚至腦中不由的想到,劉慎言揹著自己跑巷子時生死不顧……
未及劉篤行回神,劉篤行就看到了成群計程車兵從護城河的橋上踏入了兗州城。
整齊的步伐,堅硬的鎧甲,以及兵器上哪銳利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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