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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錯了,爹爹並非因你而死!爹爹一生忠君報國,卻落得如此下場,他是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更何況……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既已賜了他死罪,他就不肯私自逃生!……是,這件事的起因……的確是因你連累了全家,但是當今皇帝昏庸,奸臣當道,如爹爹這般忠直耿烈之士,這種事遲早也會發生!”
祈霖嗚咽道:“可是爹爹……總是將我……攆出了祁門!”祈霈嘆道:“你連這個都不懂嗎?爹爹會將你攆出祁門,絕非是心中恨你,他只是……怕你會負疚於心!他等你走了再死,就是……到死他最心疼的,仍然是你啊!”
祈霖禁不住放聲大哭!其實祈霈說的這些他何嘗不明白,只是這幾年每每想起,便揪心扯肺,愧疚欲死,所以不敢想的太透而已。如今被祈霈一旦挑破,想想爹爹對自己溺愛寬容,就算自己大逆不道,就算自己為祁門添盡羞辱,可是到死,爹爹心裡想的,還是要讓他輕輕鬆鬆過自己要過的生活。
祈霈等他又哭一陣,方道:“俊懷跟我說,你這幾年一直躲在深山,並沒有……跟你的那個大王在一起,你這是何苦?”祈霖哽咽道:“我怎麼……還能夠跟他在一起,我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再去面對他!”祈霈道:“可是……就算你無法面對,心裡……還是會愛著他,還是會想著他對不對?”
祈霖嗚咽難言。祈霈嘆道:“那個男人……對你如此情深,為了你王權地位、甚至連他自個兒的性命都可以不要,別說是你,任何人遇到這樣一份感情,都會控制不了!我跟娘……其實早已經承認了這件事,就連爹爹……那天爹爹讓他磕頭,這不明擺著……也是接受你們了嗎?只是……畢竟你是好好一個男兒,這件事……實在沒有什麼光彩,爹爹性情剛烈,寧死也不願親口承認而已!但是爹爹攆著你跟他一起走,就是因為爹爹心裡明白,唯有跟他在一起,你這輩子才能活的開心!那你現在……把自己弄得這麼苦,爹爹泉下有知,你說……他能夠心安嗎?”
祈霖瞅著他哥,眼淚順著臉頰怔怔滑落。此時此刻,倘若能夠讓爹爹重新復活,重新抱他一抱親他一親,就算讓他粉身碎骨也所甘願。
但是爹爹已死,今生今世,再無機會略報嚴父深恩!
祈霈伸手為他擦抹眼淚,又道:“去找他吧!你的那個大王……不止是對你恩深情重,對咱們一家……也是仁至義盡!這一次蔡太師被伏誅,咱們家得能翻過身來,聽說……也是跟他不無關係!”祈霖一驚抬頭,道:“這……這……”祈霈點一點頭,道:“是那個……震寰表弟說的,他說……這幾年你的那個大王一直在暗中使勁,一心要扳倒蔡太師,好為咱們家洗脫冤屈,這個男人……當真是……!咱們家固然要講究忠孝大義,可是……也不能太過有負於人!”
祈霖想著耶律洪礎對他的如海深情,而他卻一再地從他身邊逃離,一顆心就像被人緊緊抓住,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良久良久,他伸手擦一擦臉,又問:“娘……這幾年還好嗎?”祈霈道:“娘倒沒什麼不好,就是……記掛著你!她嘴上當然不說,但是前段時間聖旨到了以後,她忽然跟我說了一句,說……最苦的不是爹爹,最苦的,是小弟!”
祈霖控制不住再一次放聲而哭!這幾年壓抑在心底裡的傷感、悔恨、愧疚、悲苦,等等等等諸般情緒,就在今日一天,全數釋放!
※※※
在長白山以西無邊無際的大草原上,靠近女真與契丹兩族交界的地方,新建起了一座城池。女真契丹皆為遊牧民族,這座城池卻修造得十分宏偉闊大。目下雖然尚未完全竣工,但在平坦遼闊的大草原上遠遠一望,已昂昂然如同虎踞龍盤。尤其向著女真族的一面,更是巍然雄壯,站在城牆向下遼望,女真族一動一靜,盡現眼底。
這座城池,自然是耶律洪礎所建。當初辭掉南院大王,雖是為著想跟他的小牛犢子長相廝守,但耶律洪礎卻也並未將忠君報國之心完全拋卻。他心知女真早晚都是契丹心腹之患,因在女真契丹交界之地,選定城址,修建新城。起碼在他有生之年,絕不讓女真越過雷池半步。
幸好大遼皇帝耶律洪基雖然斷事不明,對於女真族也沒有耶律洪礎那麼在意,但是幾個屬國,的確是女真壯大最快。反正這個沒志氣的二弟決不肯再入朝為官,既然他自願在此荒野之地就近對女真族加以遏制,耶律洪基只作是死馬當著活馬用,所以在這件事上倒也十分支援。再加上耶律洪礎久居高位,諸如新任的南院大王耶律莫阿等人仍然對他敬若神明,因之不過數年之間,整個城池已將修建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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