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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京城的大官,只是上上一輩的長子蘇老爺不喜俗務,便帶著家中的人遷回了原籍江寧府。蘇老爺的三子蘇巖蘇大人前些年也是朝中的重臣,後來調任江寧府做了幾年知府,現今是江淮轉運使。
眼前這兩位便是蘇家行七、行九的兩位公子,那七公子據說畫得一手的好畫,便是字也少有人能出其左右,才來的是九公子,生得好性情又謙和,這般年紀輕輕已是官拜少卿了——”
末了感慨,“這樣的人兒不知惹得臨安城中多少姑娘害了相思呢!”
醉客樓的掌櫃亦是聽到了客人的議論,悄悄揮退了身邊的夥計,上前對著二人行禮:“先時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有冒犯二位公子的地方還請二位公子大人大量原諒小的罷!”
蘇焓翹起嘴角指著掌櫃的笑:“方才我說用這幅字抵了酒錢你還不願意,此刻可是想好了?”抬腳往前走,搖搖晃晃幾欲摔倒,蘇煊忙伸手扶住,將他攬在懷中。
略偏了頭靠在他肩上,神情愈發得得意:“你門外那幅字是楊幽寫的罷!”俊秀的眉眼間分明有幾分不屑,“便是那般的字還能掛在門前!?”
掌櫃的此時早沒了先前的耀武揚威,唯唯諾諾地答著:“是楊公子寫的,小的初來此地聽人說楊公子書法一絕,便央人花重金求了這麼幾個字——”抬頭瞧瞧半眯著眼睛似是睡著的蘇七公子,舔舔唇,“是小的不敢勞七公子大駕……”
懷中的人將頭埋在他頸間蹭了蹭,嗤笑:“今日這三個字算是本公子送於你的,至於酒錢,”眼睛一轉,修長的指一指站在身旁不遠處的人,拖長了聲音喚“茗書——”轉臉看著身邊的人,“阿煊,我們回家罷。”展顏一笑,眉目間說不出的風流婉轉,倒看愣了前排圍觀的眾人。
蘇煊垂首看著他,伸手抿抿他略有些凌亂的鬢角,輕輕地笑:“好——”和煦似三月柳外一縷清風。
至家時,那人已在懷中睡去,輕喚了幾聲,他只閉著眼喉間哼著。搖頭笑笑吩咐茗書將車停在後院,抱著那人下了車,懷中纖瘦的人不安穩地動了動,放在他頸上的手臂緊了緊,皺著眉咕噥著。
進了臥房,扶著他躺在床上,脫了靴,扯過床內側的單被為他蓋好,起身看到他臉上幹了的墨跡,撫撫額頭笑,若是給家中幾個哥哥知曉此事怕是又得打趣他了。
轉過身,便看見玉硯捧了水進來,瞧了眼床上躺著的人,輕聲喚他:“公子。”
蘇煊瞧著她將水放在架上,接了她手中的帕子,笑問:“你怎麼知道我要用水?”
玉硯握著嘴笑:“才書茗說的,他說七公子臉上有墨,叫我過來給他擦擦。”進前幾步,瞧見床上那人臉上的墨,又笑了幾聲,“若是七公子曉得他把墨塗在自己臉上,定然會說他這是滿腹詩書裝不下溢位來了。”
床上的蘇焓不知何時醒了,扯著被角咕噥:“玉硯你又偷著說我什麼?”翻個身,坐起來,眯著眼睛看面前的清秀俏麗的丫頭。
俊俏的丫頭吐吐舌頭衝他扮個鬼臉,回頭瞧蘇煊:“九公子,我才想起書房還未收拾,先下去了。”轉身便往外跑,翠綠的裙襬打了個圈,似塘中清圓的荷葉。
蘇煊瞧著跑出去的人忍不住笑,茗書、玉硯是他從家中帶來的,自幼便跟在他身邊,前時父親擔心他們人少了冷清便讓人捎信來問是不是多添幾個人,他因想著人少些倒清幽,便回說有他們兩人便夠了,此番看,有他們二人在定是冷清不了了,當真的是不須再添了。
握著帕子坐在床頭笑:“怎麼不睡了?”
蘇焓歪了身子偏頭皺著眉嘟囔:“頭疼。”想是酒勁上來了,白玉般的臉上泛起一層榴紅。
放下帕子,指尖抵著他的額角輕輕地揉,身前的人倚在他懷中,閉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密密垂下,垂首貼著他的耳柔聲問:“好些了麼?”
懷中的人往後縮了縮,點頭:“嗯——”
“日後莫要再喝這許多的酒了。”
“……嗯……”尾音長長地落入夢中。
作者有話要說:吼吼~兄弟文啊!某城一直想寫,如今終於寫出來了,敬請圍觀!
我會努力更文!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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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打溼了帕子輕輕擦拭著他臉上的墨痕,觸手一片滑膩。幼時讀書讀至“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不解其意,便捧著書去問先生,彼時七哥正在一旁擺弄著先生那方精巧的眉子硯。
那方硯先生極是喜愛,他們兄弟是都碰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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