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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慍怒,“少在這裡磨蹭!把人帶進來!”
遊絳看見他不耐煩,也知道傷勢不能拖,只好告訴了攬月山莊客棧的位置,叫人把玉琴接過來。
月影斑駁,常玄看著那人臉色蒼白的臉色,衣衫上還沾著血跡,越發顯得悽婉凌烈。
肖太醫從皇宮之中趕來,思索著,摸著鬍鬚,皺眉道,“看這傷勢,雖然是被箭刺傷,但按照常理來講,也不應該有這麼重。除非那箭離得近……但,也不至於此,這箭上還有毒。至於這毒,老夫也不知道怎麼解……”
常玄聽到此處,已經將當時的情景猜到幾分,如果是近距離,一般情況下,沒有誰會用箭刺人,何況對方沒有武功。如果實在是要趁著對方不注意行刺,那也不會是從正面穿過。
現在,他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他轉身的時候太大意,刺客氣急敗壞想要用箭刺他,但被玉琴擋了一下。
他想到這裡,心裡劇痛,如果他沒有那麼自以為是……他太囂張了,這是對他囂張的懲戒!
他緊緊抓著他冰冷蒼白的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止不住的微微聲音顫抖,問道,“既然如此,那這世上有誰可以救他?”
肖太醫捏著自己的鬍鬚,也聽得出來常玄的著急,不禁有些詫異,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才斟酌著道,“漠北狼城有神醫沈染,應當能解此毒,但漠北狼城此去甚遠,只怕……”
只怕這人熬不住。
常玄臉色一白,“那肖太醫可有辦法將這病情緩上幾日?”
“最多十五日,十五日之後,迴天無力。”
就算是快馬加鞭,十五日的時間也不夠從長安到漠北。
“多謝。
與肖太醫道謝之後,常玄別無他法,偏偏要不可為而為之,立刻派人去漠北狼城請神醫。
常玄靜靜的看著這個人,他發現他不再是有些喜歡玉琴了。他是很喜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那麼在意了。
沒有理由的,總是喜歡抱著他,親他,和他說話,尖酸刻薄的惹他生氣,又不願意別人傷害他,不想讓他受一丁點委屈。
先前他總是將他看得太輕了,以為他真的是毫不重要的,似乎輕輕鬆鬆就可以捨棄。
可一切都不是那樣。
他想錯了。
這世上,萬千人之中,彷彿只有他才是他在意的。
他就站在旁邊,月光照著他光潔的側臉,朦朧的,玉一般無瑕,他忍不住低下頭,輕柔的在他的眼瞼上吻下。
白玉奉仙琴就放在他的床頭,他就站在他的床邊。
如若你醒來,我什麼都給你。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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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哪個地方傳來的流言,那白玉奉仙琴還在攬月山莊呢,原來一切都是攬月山莊搞的鬼把戲,把自己偽裝成受害者,痛心疾首的要追查兇犯,結果卻是自己在賊喊捉賊。
侍劍門被人耍了,耍得徹底,這幾日,它戰戰兢兢的私藏著“白玉奉仙琴”,以為江湖上的風波都要衝著自己來了,自己心甘情願的揹著黑鍋。但實際呢?正真的白玉奉仙琴根本不在自己這裡,好好的擺放在攬月山莊。
攬月山莊這次為著這表演,是下了血本的,連攬月樓也一同燒了。
一時之間,攬月山莊在江湖中又掀起千層浪。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一時之間,江湖中人算是深刻的意識到,攬月山莊也不是什麼名門正派,一邊和顏悅色的和你聊天說地,一邊又在陰險的算計著。
江湖中自然有人不服氣,想著要集結在一起,給攬月山莊一點顏色看,當然,這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得到白玉奉仙琴。
“少主,江湖之中似乎對攬月山莊頗有怨言,我們是否……”
常玄冷笑,水墨描繪的摺扇展開,層疊交錯的烏黑,“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不能長久。隨他們怎麼鬧,不要管,我攬月山莊家大業大,只要是個商人,巴不得和我們做生意,難道這些人還真的讓我攬月山莊走投無路不成?我們不管,呵!自然有人要管!”
那人聽出這話的意思,這皇城之中,可容不得別人放肆。
常玄無心管這些瑣事,他心裡只是關心一個人罷了。
玉琴沒有轉醒的跡象,呼吸好似停止了似的,很微弱。他清楚的知道,受了這麼重的傷,活下來的人不多。
他很清醒,但還是不可抑制的希望玉琴快點醒過來。